(很快一周时间如约而至)空气中弥漫着复习材料油墨的味道和隐隐的躁动。月考,这座压在所有人头顶的小山,终于挪到了眼前。我坐在窗边的位置,目光掠过门外——隔壁班走廊上,白凝冰正和黑楼兰说话,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冷。
“哥!哥!”方正冲进我们班,“大事不好了!刚打听到,这次月考是‘三勺’出题,据说难得飞起!”他挤到我座位边上,一脸苦大仇深。
“慌什么。”语气没什么起伏。三勺出题是公认的狠,但难对谁都一样,机会往往藏在混乱里。“把基础题和易错点再过一遍,难题,放平心态。”
“说得轻巧,”吴帅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对一切都无所谓实则暗藏焦虑的语气。
吴帅此刻正伸长脖子试图从方正的“最新战报”里挖出点泰琴的消息。泰琴和方正一个班,吴帅嘴硬得跟什么似的,也只敢在我和商心慈面前偶尔提起。
“方源,班主任找你。”班长洪亭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洪亭正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
办公室里,老白正在泡他那壶不离手的铁观音。见我进来,他示意我坐下。“方源,这次月考,我很看好你。”
老白顿了顿,目光再次锐利地看着我,“另外,稳住心态,这次难度确实不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听说…隔壁班的白凝冰,最近势头很猛?”他的语气像是不经意,却带着试探。
“知道了,至于别人势头猛不猛,”我勾起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锋利,“分数出来才知道是真金还是虚火。”
回到班里,商心慈坐在我的位置上,见我回来,她抬起水盈盈的眼睛,带着依赖的笑意:“方源哥哥!”
“嘶……”我有点尴尬
(我班同学并不觉得惊讶,反倒习以为常)
(叶凡再次呆滞)
看着她苦恼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并给予一些鼓励。同桌谢涵沫用余光瞄了我们一眼,没说话。
备考的日子在紧张的复习和教室、食堂、宿舍的三点一线中飞速流逝。白凝冰出现在我视野里的频率不高,但每次出现都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在走廊擦肩时,她甚至连余光都不会给我一个,下颌总是微微扬起,像一把出鞘一半的冰刃,散发着无声的挑战。黑楼兰倒是在遇见时偶尔会投来一个带着审视和几分讥诮的眼神。
吴帅的心思则明显不在书本上。自习课,他压低了声音跟我嘀咕:“方源,你说泰琴这次能考好吗?她文科好,理科…哎,我听说她最近晚上都在熬夜做题,黑眼圈都出来了…”他那副坐立不安又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有点搞笑。
我只能回他一句:“你与其操心别人,不如多算两道题,别给我在考场上丢人。”
吴帅嘿嘿笑着,心思仍仍想着泰琴。
“……”
考试日终于来临。第一科语文还算顺利,波澜不惊。数学才是真正的战场。
考场是随机打乱的。很巧,或者很不巧,我和白凝冰分在了同一个考场。更巧的是,她就坐在我斜前方的位置。我能清晰地看到她挺直的脊背和束在脑后的、干净利落的马尾。
她坐下后,除了检查文具,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眼神沉静得如同一泓深潭,只有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笔——一根崭新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中性笔。(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那支中性笔)
凤金煌坐在教室另一角,与世隔绝般。她落笔如有神,卷子翻动时只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那是一种属于绝对实力者的平静)
冥幽则安静得像一道影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漠然地扫视着窗外,仿佛考试只是例行公事。
洪亭坐在前排,坐姿端正,一副标准的班长模样。
试卷发下来,整个教室只剩下纸张的窸窣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选择题波澜不惊,填空也还算平稳。但到了大题,三勺的“cs”名号开始显现。尤其是最后两道压轴题,刁钻的计算和超纲的概念融合点,让不少人眉头紧锁,连坐在我前面的洪亭都明显停顿下来,手指在草稿纸上烦躁地画圈。
我的大脑飞快运转,各种公式和解题思路激烈碰撞。当我终于寻找到突破口,开始在答题卡上奋笔疾书。
正在我思索之时,抬头看向白凝冰,(心中喃喃道:她最近受什么打击了?感觉变化挺大的)她甚至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依旧在卷面上继续答题,整个过程流畅而自然。
这一幕让我心中微微一震。“精彩”着称的白凝冰,最近变得有些冷酷,实在是有点讽刺。她是不屑于在考试中做小动作,还是仅仅…觉得这样冷酷很精彩?
我压下这个念头,重新集中精力,终于将最后几步推算完毕,长舒一口气放下笔。(时间还剩十五分钟,我并不想交卷,我还得检查自己的答题卡)
考场另一角,凤金煌已经提前十分钟答完所有题目,正在检查。她合上笔盖,整理试卷的声音异常清晰。整个考场仿佛被她的淡定感染,又似乎被她的速度压得更显凝重。她起身,在众人或惊羡或压力的目光中,平静地走向讲台交卷,脚步声像是敲击在每个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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