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走到楼下,陈衣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越野车,将钥匙递过来:“这车你拿去开,幼儿园地址xxx。”方源接过钥匙,心里对这位“恩公”的感激又深了一层,连声道谢后便驱车前往。
按导航找到幼儿园时,距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孩子们正在上课。方源将车停在200米外的车位,寒风刮得脸颊发疼,他想着进屋避避寒,刚走到幼儿园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牢弟,没园长指示,家长不能提前进。”保安抱着胳膊,语气生硬。方源压下不悦,耐着性子解释:“保安大哥,天太冷了,能不能通融下,我就在大厅等会儿。”可这保安根本不认得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只当他是普通打工族,依旧拦着不让进。
争执间,保安亭的亭长端着茶缸走出来,粗声问:“小李,咋回事?”被称作小李的保安立刻告状:“亭长,这人没规矩,不让进还赖着不走!”亭长上下打量了方源一圈,嘴角撇出不屑:“呦呵,兄弟,给你脸了?还不快滚?”
方源脸色沉了下来,手指着亭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李立刻吼道:“老子管你是谁!我们亭长的大哥可是副科级干部,那可是村书记!你算个啥?有啥级别?”
亭长假模假样地摆了摆手:“低调,低调。小伙子,别找不痛快,哪凉快哪待着去。”
方源攥紧了拳头,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腕表在阳光下闪了闪,他本想亮明身份,可转念一想今天是来陪儿子开家长会的,不想惹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转身走回车上——只是这体面行头下的难堪,让他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火。
寒风里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看见家长们陆陆续续走进幼儿园,方源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刚要迈步,又被亭长伸臂拦住。“凭什么不让我进?”方源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克制的怒火,刚才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
亭长斜睨着他,嘴角挂着轻蔑:“就凭看你不顺眼,怎么着?”两人正僵持着,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路过,见状皱了皱眉,对亭长说:“人家是来开家长会的,你拦着干什么?赶紧让人家进去。”亭长一看见这男人,脸上的蛮横瞬间换成谄媚的笑——他认得,这是教育局的李科长,哪敢得罪,连忙侧身让开:“李科长您说的是,我这就放行!”
方源对着李科长道了声谢,跟着他往里走。李科长好奇地问:“你是哪个孩子的家长?”“我是方念的爸爸。”方源话音刚落,李科长就笑了:“这么巧!方念跟我家孩子是同桌,这孩子特别懂事。”
走进教室,方源一眼就看见坐在靠窗位置的方念,他快步走过去,方念抬头看见他,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喊了声“爸爸!”方源的心瞬间软成一片,弯腰将儿子紧紧抱进怀里。起身时,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表盘不经意间晃过,李科长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嘀咕——这表至少上百万,这么有钱的家长,怎么会把孩子送到这种普通幼儿园?疑惑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家长会开始的铃声打断了。
园长整理了一下西装,刚要弯腰向满教室的家长鞠躬,开口说“很荣幸各位能抽空参加家长会”,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涵沫头发有些凌乱,外套的拉链还没拉好,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笔记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着园长连连道歉:“对不起,园长,我路上堵车来晚了,我是方念的妈妈。”
她匆忙的模样落在其他家长眼里,有人忍不住低下头憋笑,还有人悄悄交头接耳。方源看着眼前的谢涵沫,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这是他的初恋,也是为他撑起一个家的女孩,这些年她一个人带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
旁边的李科长也瞥了眼谢涵沫,又转头看了看方源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心里更疑惑了——看方源这一身行头,明显是有实力的人,怎么妻子看起来这么朴素匆忙?
谢涵沫走到方念的座位旁,方念立刻仰起脸喊“妈妈”。她抬头看见方源时,眼睛瞬间红了,嘴唇动了动,满是激动——她怎么也没想到,方源真的会来陪孩子开家长会。教室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凳子,方源见状,立刻站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伸手轻轻覆在谢涵沫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低声说:“坐吧。”
那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颗定心丸,让谢涵沫瞬间安定下来。她坐在椅子上,悄悄调整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心里的委屈和慌乱,在方源掌心的暖意里,渐渐消散了。
园长的话音刚落,便笑着看向方念的方向:“接下来,有请咱们班成绩最优秀的方念家长上台分享教育经验。”谢涵沫立刻转头看向方源,眼里满是鼓励,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方源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迈步走上讲台。面对台下几十双眼睛,他先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语气变得诚恳:“很荣幸能来参加这次家长会,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念念在学校这么优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台下的谢涵沫和方念身上,眼神里满是愧疚,“我平时工作太忙,很少陪在孩子身边,家里的事、照顾孩子的事,全靠我妻子一个人扛。她特别不容易,所以首先要感谢她,也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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