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吹过帝都的大街小巷,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浓年味。
帝都的每一处角落,都被这喜庆的氛围所笼罩,仿佛整个城市都换上了一件华丽的新衣,迎接这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
街头巷尾,早已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悬如炽焰,映照着行人的脚步与热烈的氛围。
城头皇家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低语节庆的欢愉。
街边铺面,年货堆叠,琳琅满目。有鲜活的年画,灵动的剪纸,诱人的糖瓜,蜜饯、年糕…甜蜜的香气在空气中流淌,勾动着行人的馋涎。
外城街道上,人海如潮。
人群中,一对年轻男女手牵手行走在街道上,他们便是刚从道宗下来的苏泽与秦诗音。
“阿泽,往后每年你都陪我来山下过年,好不好?”秦诗音声音清脆,她带着苏泽在一个糖人小摊前站定,看着老板手上不停的翻转,眼中满是期待。
苏泽也目露好奇,盯着这个他从未看过的玩意,含笑应承。
糖人到手,两人沿路,又买了瓜果蜜饯,边走边吃,笑靥相依,宛若一对情深的新婚璧人,引得旁人不由的多看几眼。
行过一处街角,忽然一声嘹亮吆喝响起,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城东张老爷千金招婿咯——!”
霎时间,街市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物事,循声蜂拥。
“我们也去看看!” 秦诗音兴致正浓,拉着苏泽便随人流朝那边走去。
他们到来时,张府门前已围得水泄不通。秦诗音拉着苏泽灵巧的在人群穿梭,很快便到了最前方。
招婿尚未开始,苏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府侧一座精致的小楼上,那里坐着一位俏丽女子凭栏而立,粉面含春,正用半柄团扇轻掩脸颊,只露出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妙目。
楼下人的目光也齐齐望去,声声鼎沸,喝彩喧嚣如浪。
没过一会,一位身穿暗红华服老者踱至楼前,他目光扫向高台下所有人,清了清嗓子,面含笑意朗声道“静一静!”
喧闹声立时平息。
老者捋了捋胡须,满脸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开口“小女年方二八,正当出阁之期。今凭天意,招选贤婿,得绣球者即为我张府东床快婿!闲言少叙,请小女执礼。”
老者话音刚落,底下又是一阵叫好声。阁楼上那女子莞尔一笑,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来到栏杆前,目光在人群中来回寻觅,片刻后,她似乎内心已有决断,转过身,接过身旁丫头递来的绣球,向后用力一抛。
那绣球如流光飞坠,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底下数十位未婚的青年男子争相跃起,奋力争夺。
怎料绣球竟擦过无数指尖,不偏不倚,直向人群外的苏泽落去。
他随手一抬,稳稳将绣球接在掌中。微微一笑,正要开口送回。
“恭喜这位公子!” 阁楼上张老爷的声音比他更快,“请入府一叙!”
苏泽一怔。不待他动作,身旁的秦诗音却急了。她神色慌张,一把夺过苏泽手中的绣球用力扔出,同时紧紧抱住苏泽的胳膊,急声嚷道“不行不行!他有主啦!我的!”
这一连串动作惹得周遭爆发出一阵大笑。
张老爷见状,不慌不忙,来到台前,略微躬身一笑开口“你们可曾婚配?”
秦诗音抓着苏泽不放,气鼓鼓的答道“还不曾!”
“哦?” 张老爷眸光微闪。轻笑一声“既如此,小女便仍有机会。来人啊!请姑爷上楼!”
话音落下,张府朱红大门应声而开,五六个小厮鱼贯而出,直奔秦诗音二人所在地。
苏泽见状唇边掠过一丝无奈浅笑,他左手微抬,骤然间平地起风!一股无形气旋卷起尘土,吹得众人目眩难睁。
待疾风倏然平息,众人定睛看去,原地哪还有那对年轻男女的身影?
“仙人!那是仙人啊!” 有人失声惊呼。
瞬间,人群震撼,纷纷虔诚跪倒在地,高呼声如浪潮般荡开,久久不歇。
而此刻,当事人早已带着秦诗音,悄然出现在一艘泊于寂静水岸的画舫之中。
小船悠悠,飘荡于湖心。
湖上,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各自划着舟楫,喁窃私语。苏泽与秦诗音乘着小船顺流而下。
秦诗音撩起船舱的帘子一角,警惕的左右张望,生怕有人追来。她观察了好一会,才重新坐回船内。随后转向苏泽,带着嗔怒道“都怪你,接什么绣球嘛!”
“我可没接,自己到手里的。”苏泽微笑着解释,抬手将前者的发丝捋到耳后。
“那你也不能乱用法术呀...吓着他们怎么办?”秦诗音蹙眉。
苏泽抓起她的手,脸上笑意更深。
“我不用法术,就被他们抓去当姑爷啦。那你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秦诗音脸色霎时飞红,羞涩的低下头,声如蚊蚋“什么怎么办..!.”
“嗯?噢...”苏泽故意拖长了语调,“那我回去好了...当个高门大户的姑爷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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