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身份确认完成的瞬间切换,一个清晰的坐标点如同信号弹般弹射而出,精准定位在他们小区门口。
“在小区门口?”王海鸣心头一跳,任务集合点近在咫尺的便利感立刻被另一股紧迫感取代,“不会都在等我一个人了吧?”
第一天执行B级任务就迟到,给队友留下拖沓的印象?这开局可太糟了!合作的基础恐怕瞬间就会蒙上阴影。
他立刻压下刚刚掌握《风雷诀》新力量的兴奋,脚步迅疾如风,玄黑色的“丧鸦羽衣”肩披在身后无声地摆动,如同暗夜中收敛羽翼的鸦鸟,朝着小区门口疾行而去。
果然,一辆线条硬朗、涂装着SIB深蓝徽记的黑色越野车已经安静地停泊在路旁梧桐树的阴影下,车身的棱角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泽,无声地宣示着其内蕴的力量与效率。
王海鸣快步上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伸手拉开了沉重的车门。
车厢内混合着皮革、金属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枪油气味。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王海鸣,我的制服刚到,耽误了点时间…”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探身坐了进去。
然而,当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前排驾驶座时,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驾驶位上,坐着的并非他预想中的陌生队友,而是那个熟悉又疏离的身影——唐墨渊。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白色制式风衣,领口一丝不苟地立着,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与早上在电梯间分开时别无二致,车内狭小的空间似乎都被他身上的低温气场冻结了。
“你太慢了。”唐墨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清冷得像冰珠落地,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仿佛在计算着被浪费的分秒。
“浪费我的时间。”
这毫不客气的指责让王海鸣刚压下去的尴尬瞬间变成了小火苗。
“喂!”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说唐墨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说话真的很欠揍啊?”他顿了顿,想起电梯里那个疲惫而孤寂的侧影,又疑惑地问道:
“还有,雷叔不是说你们有假期吗?怎么又跑来接任务了?”
唐墨渊的侧脸似乎更绷紧了一分。
他依旧目视前方,只是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用余光瞥了后视镜里的王海鸣一眼,那眼神空洞得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刻骨的漠然:
“假期?虚度光阴罢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王海鸣被他这副“卷王之王”的论调噎得一时语塞,只能无力地瘫在后座上,小声嘀咕吐槽:
“行行行,你不需要…这么努力,你是想把整个SIB都卷死吗?”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咆哮,越野车平稳地汇入车流,唐墨渊的驾驶技术出乎意料地流畅,换挡、转向都精准得如同机械设定。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王海鸣忍不住好奇:“哎,唐墨渊,你会开车啊?看你操作挺熟练的。”
他刚满18岁就考了驾照,可惜那本子至今还在角落里吃灰。
唐墨渊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随即恢复常态,声音平淡无波:
“会开。但我师傅从来不让我开。”
这简短的回答里,似乎藏着某种不便明言的过往。
“会开就行……”王海鸣松了口气,暗自嘀咕,他自己也会开车,九珑市距离东海不算太远,走高速也就三个多小时车程,两人轮换一下正合适。
然而,这份“安心”仅仅维持到唐墨渊将车开出东海市,驶向高速入口的这段路上。
王海鸣的脸色随着每一次惊险的超车、无视交通指示灯的转弯、以及对后车喇叭声置若罔闻的态度,变得越来越青。
当唐墨渊又一次准备以极其危险的姿态强行并入高速主路时,王海鸣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伸手抓住唐墨渊的肩膀!
“停!STOP!”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唐墨渊!下车!立刻!马上!换我来开!” 他几乎是用吼的,“我算是明白雷叔为什么不让你碰方向盘了!再让你开下去,我怕我们俩的死因不是光荣牺牲在B级任务里,而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死于交通意外!”
被强行“请”到后排的唐墨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双臂靠在座椅上,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仿佛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与他无关。
王海鸣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方向盘,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开长途,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精神高度集中,严格按照限速行驶,与前车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
原本计划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在他谨慎的驾驶下,硬是拖到了将近四个小时。
当SIB的黑色越野车终于稳稳停在九珑市治安局略显陈旧的办公楼前时,夜幕早已低垂,时间已接近晚上九点,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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