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躲在后面的四人组,连呼吸都屏住了!
乔英子激动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黄芷陶脸上露出了欣慰而感动的笑容;季杨杨也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方一凡则是一脸“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怀甚慰。
王一笛完全愣住了。
她想过林磊儿会道歉,会窘迫,甚至想过他可能会因为尴尬而含糊其辞。
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如此清晰、如此郑重地在清醒的状态下,再次说出这句话!
没有酒精的催化,没有混乱的场面,只有他笨拙,却无比赤诚的真心。
她看着林磊儿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看着他因为认真,而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因为羞涩,而红透的脸颊和耳根……
昨晚那个混乱的吻带来的触感,仿佛再次清晰起来,混合着此刻,他清醒告白带来的巨大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却像被泡在了温热的蜜糖里,又甜又软。
看着王一笛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林磊儿的心又提了起来。
巨大的恐慌困住了他,他以为自己的莽撞,再次冒犯了她,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真心。
他慌乱地补充道,语气急切而恳切:
“一笛!我知道……我知道我昨晚喝多了,行为很过分,说的话也很混乱……你可能觉得……觉得那都是醉话,当不得真……但是!”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恳求:
“但是……请你相信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是我林磊儿……在清醒的、无比认真的状态下……说出来的真心话!”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更加清晰有力:
“我……我喜欢你!王一笛!不是因为我喝醉了才喜欢你!而是……而是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只是我太笨了,太胆小了,不敢告诉你……昨晚的酒精……只是……只是给了我一个……一个说出心里话的……借口和勇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却又无比真诚:
“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我除了会读书,别的什么都不会……还那么闷……那么无趣……昨晚还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情……但是……但是如果你……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
“我……我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吗?”
说完这长长的一段告白,林磊儿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浑身脱力,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不敢再看王一笛的眼睛,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深深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攥着,指节都泛白了。
王一笛依旧沉默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头、紧张得像个做错事孩子的男孩,看着他因为用力攥拳而微微颤抖的手,看着他红透的耳根……
昨晚在海鲜自助的喧嚣中,他抱着她说“我喜欢一笛”时那种不管不顾的炽热,和此刻他清醒状态下笨拙却无比郑重的告白,在她心中交织、重叠。
她原本想好的那些“负荆请罪”的刁难话,那些故作姿态的“惩罚”,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甜蜜和感动,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溢满了她的心田,甚至涌上了她的眼眶。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那点酸涩,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林磊儿面前。
感觉到她的靠近,林磊儿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王一笛伸出手指,带着点力道,在林磊儿低垂的额头上,像昨晚那样,轻轻地、却又带着点警告意味地,戳了一下!
“哼!”她故意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掩饰不住的软糯和笑意,“林磊儿!你这个大骗子!大木头!大笨蛋!”
林磊儿被戳得一愣,茫然地抬起头,正好撞进王一笛那双此刻盛满了星光、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里。
“昨晚借着酒劲又是抱又是亲的,今天清醒了就想靠几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和‘喜欢你’蒙混过关?”王一笛板着小脸,努力维持着“凶巴巴”的样子,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想得美!”
林磊儿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黯淡下来。
果然……还是不行吗……
然而,下一秒,王一笛脸上强装的“凶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灿烂得晃眼的、带着点羞涩和无比甜蜜的笑容。
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磊儿因为紧张而冰凉的手!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清晨的百灵鸟,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满满的欢喜:
“不过……看在你今天还算诚实,态度也还算端正的份上……”
她顿了顿,看着林磊儿骤然亮起的、充满不敢置信和巨大惊喜的眼睛,甜甜地、清晰地宣布:
“我批准了!林磊儿同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王一笛的男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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