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道上,史古格的咆哮与赛车的爆炸声奏响死亡交响曲;赛场边,另一种形式的“战争”同样进入白热化。就在吱嘎那句“允许开设场外盘口”的命令如同野火般传开后,整个观众区彻底沸腾,演变成一个巨大、混乱且极度危险的露天赌场。
“来来来!买定离手!赌‘铁皮罐’能撑过第一圈!一赔一点五!赌‘尖叫鸡’下一个弯道散架!一赔三!”一个格外精明的兽人小子站在一个倒扣的油桶上,脖子上挂着一串用牙齿和细小指骨穿成的项链,声嘶力竭地吆喝着。他面前用粉笔画着简陋的赛道图和几个屁精车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周围挤满了眼冒红光的赌徒。
“俺押‘铁皮罐’二十颗牙!”一个壮硕的兽人挤上前,将一把沾着血丝和污垢的黄牙拍在“铁皮罐”的名字上。
“呸!‘铁皮罐’就是个闷屁!俺看‘轮滑小子’行!俺押他三十颗!外加这个扳手!”另一个小子不甘示弱,扔下牙齿和一个锈迹斑斑但看起来还能用的扳手。
赌注五花八门,远远超出了牙齿的范围。砍刀、砰砰枪的零件、勉强能亮的头灯、甚至还有被绑住腿、咯咯直叫的史古格雏鸟……任何有价值或被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摆上了赌桌。
“老大,你看那边!”铁下巴忧心忡忡地指着不远处,两个兽人正因为赌注纠纷扭打在一起。一个吼道:“把俺的砍刀还来!‘轮滑小子’明明是被史古格吃了,不是自己炸的!”
另一个反唇相讥:“放屁!他是先撞上石头炸了半边,史古格才去啃的!按规矩算爆炸输!砍刀归俺!”
争论迅速升级为全武行,拳头、牙齿、随手捡起的铁棍齐飞,周围的小子们不但不劝阻,反而围成一圈嗷嗷叫着助威,甚至有人就地开赌他们俩谁先被打趴下。
【弹幕:
‘就爱看爆炸’:场外比场内还刺激!打!往死里打!
‘色孽の低语’:哦~这原始的冲动,这暴力的美学……赌上一切的狂热……
‘恐虐颅座’:弱者的游戏!真正的战士只赌生死!
‘迷茫的帝皇之剑’:(记录)绿皮社会结构观察:基于暴力与赌博的初级信用体系。效率低下,但……极具煽动性。】
吱嘎看着这“热烈”的场面,满意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粗糙的绿皮。“对嘛!这才有气氛!光看比赛多无聊?得参与进来!有投入才有感情!铁下巴,你看,小子们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
“老大,他们这是在自相残杀!”铁下巴看着又一处因为赌资问题爆发的斗殴,感觉自己的逻辑电路都在哀鸣,“再这样下去,不用等比赛结束,观众席就要先减员一半了!”
“减员?那是优胜劣汰!”吱嘎不以为然,“打架打输的,说明他弱!赌钱赌输的,说明他眼光不行!活该!留下来的,才是精英观众!这叫……双向筛选!”
就在这时,赛场中央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一辆看起来像是用几个铁桶焊在一起、被戏称为“罐头号”的赛车,在躲避史古格追击时,引擎盖突然弹开,里面没有冒出黑烟或者火光,反而“噗”地一声,喷出了大量五彩缤纷的、带着刺鼻甜味的泡泡!
密密麻麻的泡泡瞬间笼罩了“罐头号”和它周围好几米的范围,追在它后面的几头史古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懵了,它们停下脚步,困惑地用爪子去拍打那些飘荡的泡泡,甚至有几只试图用舌头去舔。
驾驶“罐头号”的屁精车手也傻眼了,他徒劳地拍打着操作杆,但赛车只是慢了下来,在泡泡的包围中,引擎发出一种类似“咕噜咕噜”的、欢快而又诡异的声响。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刹那。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搞毛啊?!那是啥?!”
“泡泡?他的引擎会吹泡泡?!”
“这算啥故障?俺的赌注咋算?!”
站在油桶上的庄家也愣住了,他看着被泡泡淹没、暂时逃过史古格利齿的“罐头号”,又看了看赌桌上押它“五分钟内被摧毁”的大批赌注,气得一脚踹飞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屁精。
“不算!这不能算!”庄家咆哮道,“这根本不是正常比赛!是引擎故障!”
“放你娘的屁!”一个在“罐头号”身上押了重注、本来已经绝望的小子立刻跳了起来,“故障怎么了?规则说了,不管用啥方法,冲到终点就行!吹泡泡也是方法!没被吃掉就是赢了!赔钱!”
“赔钱!赔钱!”一群押了“罐头号”幸存的小子们立刻围了上来,挥舞着武器。
庄家脸色铁青,看着群情激奋的赌徒,又看了看赛道上那辆还在不断制造泡泡、缓慢前行的“罐头号”,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
“他妈的……这算什么玩意儿……”他啐了一口,不情愿地开始清点牙齿和废铁,准备赔付。他知道,不赔的结果就是被立刻撕碎。
【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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