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万古雷帝 第275章 你梦见的，是我最怕的梦

秦尘指尖刚触到名录封皮，胸口忽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那痛意不似寻常外伤，倒像有根烧红的雷针正往心脏里钻，连带着雷心印记都泛起银紫色的微光。

他猛地攥紧心口衣襟，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玄雷纹暗甲。

杀了他们......他们都想夺走你的一切......

沙哑的低语裹着电流刺进识海，秦尘瞳孔骤缩。

这声音太熟悉了——分明是他运使紫霄神雷时，雷核震动的共鸣，但此刻语调却像被浸过毒的冰碴，冷得他浑身发颤。

大人！墨四十九的独眼里闪过惊慌，烛台险些脱手。

羊皮卷落地，他扑过去要扶，却被秦尘抬手止住。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帘地被掀开。

小雅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间银铃乱响，苍白的脸在烛火下泛着青：公子！

我......我又梦见了！她指尖死死掐住袖口，指节泛白，你站在尸山血海里，手里握着寒焰枪，苏姑娘倒在地上，凰姑娘断了一臂......你说谁敢背叛，我就杀尽谁......

秦尘的呼吸一滞。

这是第七日里第三次了。

前两次小雅只是说梦见血光，今日连细节都清晰得渗人。

他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九幽冥雷如丝如缕钻入她识海——梦境残影里，银紫色雷光若隐若现，竟与他十二玄雷的气息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梦中那个，左眼金紫流转如雷尊法相，右眼却像被挖去了瞳孔，只剩一片死白的混沌。

这雷纹......秦尘指尖微颤，是我玄雷的气息，但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

主上。赤枭的残魂从雷桩中浮起，玄铁铠甲上的雷纹泛着幽蓝，属下曾在极渊地底听过之说——若本源分裂过久，善恶二念终将反目成仇。

您体内的雷核......他顿了顿，当真全是您的吗？

帐中温度骤降。

秦尘松开小雅，掌心腾起一缕银紫雷丝。

那雷丝竟不似往日温顺，蛇一般扭曲着要往他腕间钻，触及皮肤时甚至泛起细微的排斥。

他瞳孔收缩成线——这是十二玄雷第一次抗拒他的掌控。

去取冰魄盏。他声音发沉，用北冰域玄冰玉魄镇着的那盏。

墨四十九应了一声，转身时靴跟撞翻了烛台。

火苗舔上羊皮卷边角，秦尘屈指一弹，庚金白虎雷精准劈灭火苗，目光却始终锁在那缕不安分的雷丝上。

次日清晨，雷鸦群的啼鸣撕裂了雷狱的晨雾。

为首的雷鸦爪间抓着片冰晶，表面浮着模糊的影像：湖底幽蓝，一个身影盘坐，对面坐着个白衣少年——那轮廓，分明是秦尘自己。

这是......墨四十九凑近，独眼里映着冰晶，魂镜湖的映像。

传说此湖能照见灵魂本源，唯有心魔缠身或失忆者才能踏入。

秦尘的手指突然收紧。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飞升前那夜，他独自前往北冰域深处，归来后便再未提起过所见所闻。

凌苍曾说他那夜之后，眼里少了团火，如今想来，或许正是那时......

封锁雷狱外围。当夜，秦尘站在演武场中央，苏清漪的寒焰枪与凰九幽的雷纹剑交叉在他身侧，任何人不得擅入，包括你们。

小雅攥着他的衣袖，指腹蹭过他手背上的雷纹：你又要一个人去拼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上回闯火炼宗，你断了三根肋骨；再上回探幽冥渊，雷核差点崩碎......

秦尘伸手抚过她发顶。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雷罡护住她的发梢，任指尖沾了她发丝间的温度：这一次，我不知敌是谁。他低头与她对视，但我知道，若我不去面对，下一个梦见尸山血海的......他喉结滚动，会是你。

小雅突然扑进他怀里。

她的眼泪浸透了他胸前的雷纹甲，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轻轻推开她，风行天罡雷在脚下炸响。

三道雷影分身同时跃起，在夜空中交替闪烁，仿佛连他自己都在怀疑——此刻踏向北方的，究竟是本体，还是某道分裂的残念？

北冰域的风卷着冰碴割在脸上。

秦尘站在魂镜湖边，湖面的冰晶如倒悬的银河，每一步踏上去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湖底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是有人在极深的地方说话，又被冰层滤得模糊不清。

你终于来了。

清冽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冰层裂开蛛网状的细纹，一个白衣少年缓缓升起。

他面容与秦尘幼年时如出一辙，眼睛却清澈得像北冰域最纯净的雪，告诉我，你还记得那个承诺

秦尘呼吸一滞。

七岁那年，雷殿废墟里，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凌苍，指天发誓：只要活着，绝不让兄弟再流一滴血。此刻从少年口中说出，竟与记忆里自己的声音重叠。

湖底深处，一声叹息悠悠荡开。

冰层之下，两簇幽光缓缓亮起——那是一双苍老的眼睛，正透过千年冰幕，凝视着湖面上对峙的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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