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另一个女王？ 第181章 根源之扉 · 未来的回响

纯白花海与姬子老师的幻象如潮水般退去，周遭的景物并未回归黑暗，而是化作一片无边无际、流淌着无数光怪陆离色彩的虚空。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唯有无数条闪烁着不同光泽的“路径”从琪亚娜脚下蔓延开来，通向迷雾笼罩的未知远方。每一条路径都散发着独特的能量波动，映照出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就在琪亚娜凝神观察之际，三道最为清晰、也最具冲击力的“未来幻象”在她面前凝聚成形，如同三面巨大的、映照着命运的镜子，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第一道幻象中，雷霆万钧，紫电横空。“琪亚娜”高悬于破碎的天幕之上，眼眸是完全的鎏金色，不含一丝人类的情感。

她周身环绕着绝对服从的崩坏兽与死士，脚下是臣服的城池。空之律者的权能被发挥到极致，空间如同玩具般被她随意折叠、撕裂。任何胆敢反抗的势力，都在绝对的力量下化为齑粉。这个世界获得了“和平”，一种建立在绝对恐惧与力量压制下的、死寂的和平。

幻象中的“她”强大、孤独，眼神冰冷地俯瞰众生，曾经的伙伴要么被驱逐，要么只能仰视其光芒。这是 “绝对力量之路” ，以失去人性与羁绊为代价，换取看似永恒的“秩序”。

第二道幻象则截然相反。圣芙蕾雅学园被一个巨大无比、闪烁着雷炎双重光辉的护罩牢牢笼罩，内部祥和宁静，仿佛与世隔绝的桃源。

而“琪亚娜”则如同不知疲倦的守护神，日夜不休地维持着这个巨大的屏障，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神中充满了对屏障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的过度警惕。

她将所有的同伴、所有她想守护的人都“保护”在这个绝对安全的牢笼里，隔绝了一切外部威胁，却也隔绝了成长、交流与未来的可能性。芽衣等人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担忧与欲言又止。这是 “过度守护之路” ，因恐惧失去而筑起的高墙，最终束缚了所爱之人的翅膀，也压垮了自己。

第三道幻象最为平和，也最让琪亚娜心悸。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世界，崩坏似乎已被彻底终结，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到芽衣、布洛妮娅、德丽莎学园长、姬子老师……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地生活着，享受着难得的和平。然而，唯独缺少了她自己，以及……泉清姐姐的身影。

幻象的焦点拉远，在世界的某个边缘，或者说在现实的“底层”，她隐约感知到两股庞大而温和的力量如同基石般支撑着这个美好的世界，它们默默流淌，维持着一切的平衡，却仿佛与这个欢乐的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此世一切之善，需以二位‘源头’的永恒沉寂与守望为代价。此乃，最有效之‘救世’。” 这是 “牺牲置换之路” ，用一个看似“完美”的结局，诱惑她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主动选择一种永恒的、孤独的“存在”。

“选择吧。”

一个恢弘而淡漠的声音在虚空回荡，分不清是乐土本身的意志，还是某位英桀的诘问。

“力量、守护、牺牲……每条道路都能抵达某种‘终点’。汝之‘薪炎’，欲燃向何方？汝又愿意，为此付出何等代价？”

巨大的信息量与情感冲击如同海啸般向琪亚娜涌来。她看着那条“绝对力量”之路，体内西琳的律者核心传来一阵渴望的悸动，那毁灭一切的强大诱惑力真实不虚。她看向那条“过度守护”之路，心中对同伴安全的担忧被无限放大，构筑一个绝对安全港湾的念头极具吸引力。而那条“牺牲置换”之路……那阳光下的欢声笑语，正是她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景象，如果她的牺牲真能换来这一切……

代价呢？

成为孤家寡人，失去与所有同伴平等相处的温暖？

还是成为过度保护的暴君，以爱为名禁锢所爱之人的未来？

亦或是……与泉清一同，成为支撑世界却无法享受世界的“基石”，永远缺席那份她们亲手换来的美好？

琪亚娜的脸色苍白，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她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这三种未来，都像是将她性格中的某一面极端化后推导出的结果，都带着一种看似“合理”的逻辑，却都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抗拒和窒息。

“不……不对……”她喃喃自语，眼神在三条道路间艰难地游移，薪炎的火光在她周身明灭不定，显示出她内心的激烈挣扎，“如果守护的结果是失去大家，那守护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未来的美好需要我和姐姐永远缺席，那这份美好对我们而言，岂不是最残酷的讽刺？”

她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每一条路都通往一个她无法完全接受的终点。那个恢弘的声音不再催促，只是沉默地等待着，仿佛在考验她能否跳出这非此即彼的框架。

琪亚娜闭上双眼，努力将那些诱人而可怕的幻象驱赶出脑海。她开始回想，回想自己一路走来的初衷。不是为了成为至高无上的神，不是为了建造一个无菌的温室，更不是为了成就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完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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