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清仙舟的将军府外,云纹石柱直插云霄。
朱红大门上雕刻的“护舟”二字泛着冷光。
门口的云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如鹰,连风吹过甲胄的声音都透着威严。
方源与黄泉站在府门前,玄袍与素白长袍在仙舟的风里轻轻飘动,与周围的肃穆氛围格格不入。
“来者止步!将军府禁地,无通传不得入内!”
云骑长上前一步,长枪横在身前,语气冷硬。
他看着方源脸上的玄铁面具,还有黄泉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沉寂。
只觉得这两人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绝非普通访客。
方源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一扬。
暗紫色的虚无之力如细丝般掠过,卫兵们手中的长枪瞬间被冻结,连带着他们的动作都僵在原地。
不是被控制,而是身体本能地被虚无之力的寒意震慑,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他径直迈步走入将军府,黄泉安静地跟在身后。
府内的石板路铺得整齐,两侧的玉兰花正开得盛,花瓣落在地面上,却被方源周身的气息逼得微微颤动。
穿过前院,绕过回廊,很快便抵达了议事厅。
这里是耀清仙舟处理军务的核心之地,此刻正有几位将领站在厅中,似乎在与主位上的人商议要事。
议事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身披银白战甲的女子。
她身姿挺拔,腰间悬着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刀,,只露出锐利的眉眼。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去,那双曾带着怯懦的眼眸,如今已满是将军的威严与沉稳。
正是已成为耀清仙舟将军的飞霄。
“硬闯将军府,当担何罪!”
飞霄的声音冷冽,右手下意识按在刀柄上,眼神锐利地扫过方源与黄泉。
厅中的将领们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兵器,将两人围在中间,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方源站在原地,玄铁面具下的目光落在飞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赏识。
百年前那个缩在奴隶营兽皮上、眼神里满是恐惧的女孩,如今已彻底蜕变。
周身的气场、握刀的姿态、说话的语气,都透着独当一面的沉稳。
这枚棋子,比他预期的还要“锋利”。
他没有理会周围将领的兵器,只是对着主位上的飞霄,缓缓开口。
语气刻意放得温和,像久别重逢的故人,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熟稔:
“小迦兰,百年不见,你就不记得你的恩人了?”
“迦蓝”二字入耳,飞霄按在刀柄上的手猛地一顿。
这个名字,除了百年前救她的那个人,再无第二人知晓。
她死死盯着方源的面具,试图从那冷硬的轮廓里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方源指尖泛起一缕暗紫色的微光。
那微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细痕,径直朝着飞霄飞去。
厅中的将领们想阻拦,却被那缕微光散发出的寒意逼得后退。
下一秒,飞霄只觉得体内某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悸动。
一缕熟悉的能量顺着她的眉心飞出,落入方源的指尖,化作一道细流融入他的体内。
那是百年前,方源注入她体内的虚无之力。
这么多年来,这缕力量一直潜藏在她体内,既帮她抵御过丰饶孽物的侵蚀,也成了她与那位恩人之间唯一的联系。
如今这缕力量被抽回,熟悉的波动瞬间唤醒了她尘封百年的记忆。
奴隶营里、暗紫色的雾气、还有那句“我会让你自由”的承诺。
飞霄的瞳孔骤然收缩,按在刀柄上的手缓缓松开,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是您……真的是您!”
她猛地从主位上站起身,银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之前的威严与冷冽瞬间消散。
只剩下失而复得的狂喜:
“您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您不会再出现了!”
厅中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手里的兵器也渐渐放下。
他们从未见过将军如此失态。
这位从军校一路拼杀上来、连面对丰饶孽物都面不改色的将军。
此刻竟红了眼眶,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激动,像个找到亲人的孩子。
方源看着飞霄的反应,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百年的等待、身份的蜕变,再加上这缕虚无之力的“认主”,足以让飞霄对他的“恩义”变得更加牢固。
也让这枚棋子的“可控性”再添几分。
“当年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
方源的语气依旧温和,指尖的暗紫色微光渐渐散去:
“只是这些年琐事缠身,耽误了些时间,让你久等了。”
“不耽误!我没有久等!”
飞霄连忙摇头,快步走下主位,走到方源面前,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能感受到方源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寒意,比百年前更盛,却依旧不敢靠得太近:
“您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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