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第6章 伪诏风波，假意支持

陈砚闭目，感受着体内那如同星轨游走的搏动，以及袖中浑天仪的微微震动，他知道，这是韩姬的装置在起作用，也是推动局势的关键一步。他微微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低声吩咐车夫：“前往匠作署。”

车轮碾过夯土路面，发出沉闷的响动。陈砚端坐车内，左手按在肋骨处，指腹下传来一阵阵搏动，像是某种隐秘的节律在体内游走。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决然，只将右手探入袖袋，指尖触到一枚尚未刻字的竹签——签尖嵌着细砂，那是从地宫铁门锈屑中筛出的陨铁微粒。

马车停稳，匠作署的石阶已在眼前。

他整了整冕服下摆，抬步而上。两名工匠迎出，躬身引路。廊下立着数名影密卫，目光低垂，却分列两侧，较往日多出一倍。陈砚专注地操作着浑天仪，没有注意到廊下一名影密卫匆匆离去，而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正是中车府令所在之处。

陈砚视若无睹，径直走向石案。浑天仪已置于其上，齿轮静止，星盘指向“摄提格”。

陈砚心中清楚，必须利用浑天仪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天象’，以推动局势发展。于是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四周，“昨夜星轨偏移半度。此非人为，乃天动也。”

工匠们面面相觑。一人上前欲拨动星盘校准，陈砚抬手止住。他亲自旋动主轴，待星轨行至特定角度，齿轮突然“咔”地一震，星盘自行偏转，停于“少阳”之位。

围观者惊呼。

“天象再示朕受命之兆！”陈砚高声宣道，袖中手指却悄然划过底座暗格边缘——韩姬所设机关，已触发。

他命人取来竹简，令匠作署即刻刻录“星动应主”简报，分送三辅官署。话音未落，一名宦官匆匆入报：“中车府令请公子酉时正殿集议，有要诏宣读。”

陈砚嘴角微扬，点头应允。

离署时，他缓步穿过后巷。韩谈立于马侧，垂首奉缰。陈砚翻身上车，马鞍微沉，左掌无意间触到夹层——一枚带锈的齿轮被悄然塞入，表面刻有数个缩写名，笔迹极细，显是仓促所留。

车轮再动，方向正殿。

酉时将至，大殿已列班就位。赵高立于玉阶之侧，月白深衣无褶，九节玉带钩整饬如初。他手中捧一卷黄帛，封口朱泥未干。

李斯立于文官前列，面色沉静，目光却紧盯陈砚。

殿门开启，陈砚缓步而入。他脚步略显虚浮，双目微赤，呼吸稍促——云姜所制“亢神散”已起效。他在距玉阶三步处停住，视线落在那卷黄帛上。

赵高展开诏书，清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巡狩天下，崩于沙丘。长子扶苏不肖，屡逆朕意，今立少子胡亥为嗣，承继大统，钦此。”

语毕，满殿寂静。

陈砚猛然上前，双手颤抖抚过黄帛，指尖几乎撕破帛面。他仰头大笑，笑声尖利：“儿臣梦见父皇授玺！此诏天成！天命归我！”

说罢，扑身跪倒，连叩三首。额角触地，血痕渗出，顺眉骨滑落。

赵高凝视片刻，唇角微动。

陈砚缓缓起身，脸上血泪交织，神情却狂喜难抑。他一把抓起诏书，高举过顶：“此乃父皇遗命，谁敢不从！自今日起，朕当奉诏理政，肃清奸佞，光大秦祚！”

李斯垂目，未语。

赵高上前，扶住其臂：“公子通达天意，实乃社稷之福。”

陈砚顺势靠去，似无力自持，实则借袖掩面，指甲在掌心疾刻——“冯”字成形。

他抬眼，目光扫过右列老臣。冯去疾立于其间，苍玉组佩轻晃，眼角微动，似有所察。

仪式毕，群臣退散。陈砚扶额缓行于廊下，似仍沉浸在亢奋之中。行至拐角，忽见冯去疾独立檐下，正翻阅一卷竹简。

他踉跄趋前，似欲避让，却不慎跌撞，一枚竹签自袖中滑落，滚至冯去疾足边。

老丞相低头，拾起。

签身未刻字，唯尖端嵌一粒细砂，微泛金属光泽。

“此物……”冯去疾开口。

“出地宫。”陈砚低声，语速极快，“非赵高所能知。”

冯去疾抬眼。

陈砚随即扬声，语气转为奏对之式：“丞相以为，星象可欺乎？”

老臣沉默片刻，缓缓将竹签收入袖中：“天象昭昭，岂容篡改。”

“那伪诏呢？”陈砚追问，声音压低，“若能令天下信其为天命，又当如何？”

冯去疾目光一凛。

“星可借，言可曲。”陈砚盯着他，“政不可缓。”

老丞相久久未语。终将竹签取出，指尖摩挲那粒陨铁砂，缓缓道：“若真有天象为证……群臣或可共承。”

“便由丞相执笔。”陈砚低语，“就说——天降符兆，昭示继统。”

冯去疾闭目片刻，再睁时，已有决断：“需有物为凭。”

“匠作署明日将呈‘星动应主’简报。”陈砚道，“丞相可据此奏请稽天官复核，再引《石氏星经》佐证。”

老臣颔首：“老臣明日早朝便奏。”

说罢转身欲去。

陈砚忽又开口：“那诏书……真迹何在？”

冯去疾脚步微顿：“若天下皆信其为天命，真伪便不再重要。”

他离去后，陈砚立于原地，右手缓缓握紧。掌心“冯”字已被血浸透，与额角血痕连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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