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同样心如刀绞,巨大的愤怒(对猗窝座,也对唐勿那不可理喻的行为)和悲痛冲击着他。
如果唐勿那时候没有推开他,那么那个位置被贯穿的则是自己。
不知道是她早预料到…还是无意。
炼狱杏寿郎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死死压住了翻腾的情绪。
他横跨一步,坚实的手臂拦住了几乎要失控的灶门炭治郎。
“灶门少年!冷静!”
他的声音因压抑而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一个人战胜不了他!”
猗窝座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温热血液的手,又看了看地上那个带着诡异微笑“死去”的少女,眉头紧锁。
这人类……太奇怪了。
那种纯粹求死的意志,甚至让他这活了数百年的鬼都感到一丝寒意……
天边的曙光越来越亮,第一缕阳光已经擦着地平线射来,灼烧感开始在他皮肤上蔓延。
“嘁!”
他啐了一口,不再看那具尸体,也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兴致。
这胜利……索然无味。
“炼狱杏寿郎,这次就到此为止了。”
他冷冷地说完,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向着树林的阴影处急速遁去,赶在阳光彻底笼罩大地前消失无踪。
“别跑!把唐勿还回来!!”
灶门炭治郎还在挣扎,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灶门少年!他已经走了!”
炼狱杏寿郎紧紧按住他,防止他做出不理智的追击。
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全凭一股气撑着。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个现实——
唐勿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胸口剧烈起伏着。
鼻腔里仿佛还残留着血腥味,但身体被贯穿的剧痛已经消失无踪。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黎明下惨烈的战场,而是装饰着彩色气球和“Happy Birthday”字样的熟悉墙壁。
耳边回荡着轻快的流行音乐,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甜香和炸鸡的油腻气味。
她正坐在自家客厅的餐桌前,面前摆着一个插着“18”数字蜡烛、被切掉一大块的奶油蛋糕。
身上,是那件她特意为生日派对换上的、带有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连衣裙,干净整洁,只在袖口不小心沾到了一点粉色的奶油污渍。
“怎么了唐勿?很热吗?怎么流这么多汗?”
一个略带慵懒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唐勿僵硬地转过头,看到邬斐顶着他那头蓝黑色头发,几缕蓝色挑染格外显眼,正歪着头看她,手里还拿着一罐冰啤酒。
他穿着宽松的潮牌T恤,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关切:
“看你脸色有点白,要不要我把空调再调低一点?嗯…还是调高一点?你这脸白是冷的还是热的啊?”
另一边,穿着哥特风洛丽塔裙、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拿着手机疯狂拍照,闻言头也不抬地吐槽道:
“邬斐,收起你那套直男关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体虚怕热?No no no ……”
她顿了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邬斐,补充道:
“而且,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傻逼,没想到还是个诡计多端的傻逼——想借关空调的名义冻死我们,好独吞剩下的蛋糕是吧?”
邬斐:“……我冤死了好吗?”
唐勿没有理会两人的日常斗嘴。
她低下头,猛地掀开桌布,看向自己的胸口。
平整,完好。
白色连衣裙的布料柔软地贴合着皮肤,没有任何破损,更没有那个狰狞的血洞。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触感真实,心跳……嗯,虽然不太情愿,但确实在稳健地跳动着。
所以……刚才那一切?无限列车?猗窝座?贯穿伤?还有……炼狱先生和炭治郎……
是梦?幻觉?还是……
唐勿保持着低头摸胸口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唐小勿?中邪了?Hello ,** you ?(●.●)”
丁伊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蛋糕还吃不吃?不吃我喂狗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邬斐。
唐勿缓缓抬起头,看向丁伊熏,又看了看邬斐,再看了看眼前的蛋糕,以及客厅里喧闹的、属于她原本世界的朋友们。
她沉默了几秒。
然后,在邬斐和丁伊熏疑惑的目光中,她猛地拿起手边切蛋糕的塑料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划了下去!
动作快、准、狠!
“卧槽你干嘛!!′ω`?)??”
邬斐吓得啤酒罐都掉了,金黄的酒液泼了一地。
塑料刀锋划过手腕,虽然没有造成预想中皮开肉绽的效果,但确实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痕,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
唐勿看着那道红痕,眨了眨眼。
会痛?
有痕迹?
不是那个刀枪不入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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