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凄厉的殷红。
落日余晖下,一个名为“下溪村”的村落显得格外破败。黄泥夯筑的墙壁龟裂开无数道口子,仿佛一张张干渴的嘴,在无声地诉说着贫瘠。村里唯一的青石板路上,尘土飞扬,几只瘦骨嶙峋的土鸡正有气无力地刨着,希望能从这贫瘠的土地里找到一粒果腹的谷米。
村东头,一间比周围更加破旧的茅草屋前,一个少年正吃力地劈着柴。
他叫林辰,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单薄,穿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麻衣。他的脸色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亮得惊人,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倔强。
“呼……”
最后一斧劈下,碗口粗的木柴应声而裂。林辰直起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看着码放整齐的柴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些柴火,足够他和妹妹林小雅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了。
就在这时,一阵嚣张的笑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哟,这不是我们村未来的‘大高手’林辰吗?还在劈柴啊?怎么,淬体一层的修为,就这点力气?”
林辰眉头一皱,转过身,只见三个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身材壮硕的少年,名叫王虎,是村长王大奎的儿子。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短打,满脸横肉,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恶意。他身后跟着的两个跟班,也同样是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下溪村虽穷,却也人人修武,哪怕是最低级的淬体境,也是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本。王虎仗着老爹是村长,资源上得天独厚,如今已是淬体一阶巅峰,即将突破到淬体中期,在村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林辰父母早逝,与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在村里地位最低,自然成了王虎最主要的欺凌对象。
“王虎,你想干什么?”林辰将手中的斧头握紧了些,警惕地看着他们。
王虎嗤笑一声,踱步上前,用脚尖踢了踢林辰刚劈好的柴火,漫不经心地说道:“干什么?听说你前两天去后山采药,卖了几个铜板?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借来花花。”
那不是借,是抢。林辰的心沉了下去,那几个铜板是他准备给妹妹买糖人的,小雅病了好久,好久没尝过甜味了。
“我没有钱。”林辰冷冷地回答,身体微微绷紧,像一头随时准备反击的孤狼。
“没有钱?”王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
两个跟班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林辰眼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身体一矮,避开一人的抓握,一记肘锤狠狠地撞在对方的肋下。那人“哎哟”一声,疼得弯下了腰。
但林辰毕竟只是淬体初期,修为浅薄,体力有限。另一个跟班趁机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还敢反抗!”王虎见状,脸上怒意更盛,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朝着林辰的脸扇了过来。
这一掌若是扇实了,林辰少说也得掉半条牙。林辰拼命挣扎,却被抱得死死的,眼看那肥厚的手掌在视野中不断放大,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胸口处,一枚用红绳穿着的、毫不起眼的黑色珠子,突然微微一烫。
这珠子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通体漆黑,非金非石,触手温润,除了样子古朴,再无任何奇特之处。林辰一直贴身戴着,作为念想。
然而此刻,这枚被他称为“玄尘珠”的珠子,竟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乌光。
乌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啪!”
王虎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林辰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村口。
林辰的头被打得猛地一偏,脸颊瞬间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但预想中的头晕目眩并没有出现,他只是晃了晃,依旧站得笔直。
王虎却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是扇在了一块铁板上,震得他手掌发麻,生疼。而更让他惊骇的是,一股阴冷至极的寒意顺着他的掌心猛地窜入体内,仿佛一条冰毒的小蛇,瞬间让他半边身子都有些僵硬。
“你……你对老子做了什么?”王虎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林辰自己也懵了,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一下,自己硬生生扛了下来,而且胸口的玄尘珠传来一阵暖流,迅速缓解了脸上的疼痛和冲击力。这是……珠子在护主?
“装神弄鬼!”王虎的两个跟班见状,再次扑了上来。
林辰咬着牙,趁着王虎心神恍惚之际,猛地一挣,竟挣脱了束缚。他不再留手,将全身不多的力气都灌注于双腿,一脚踹在左边那人的肚子上,将他踹得倒飞出去。接着,他转身一记扫堂腿,将右边那人绊倒在地。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王虎眼都直了。这还是那个平日里任他欺凌的瘦弱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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