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扬州节度使行辕内,红烛高照。
宁无双在极致的疲惫与满足中沉沉睡去,唇角犹自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狄明揽着怀中温软的娇躯,心神却沉入体内。
神识探入须弥纳戒的瞬间,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心境,也不由得微微一惊。原本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此刻竟已拓展得近乎无边无涯!粗略感知,足有十平方公里之广,山川虚影隐现,灵气氤氲,堆放在角落的那些现实世界物资,此刻渺小得如同沙砾。这哪里还是纳戒,分明已是一方初生的小世界雏形!
“系统所图非小啊……”狄明心中暗忖,奖励愈发偏向仙道,但他自有计较,此方世界的因果尚未了结,神都的风云、众女的归宿,皆需他亲手安排妥当。仙路漫漫,不必急于一时。
他收敛心神,传音门外侍立的婢女,唤来娜鲁相伴。同时以神识传讯刘伯温,命其全权处理扬州官场震荡后的维稳与重建事宜。做完这些,他才拥着两位佳人,在这临时行辕中安然入眠。
至于等候他用晚膳的苏显儿等女,久候不至,又见宁无双一去不返,彼此相视一笑,心中了然,便各自歇息了。
……
时间回溯至清晨。
扬州城外,尘烟滚滚。小凤与小云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率领八千左千牛卫与锦衣卫精锐,如一道钢铁洪流,直扑扬州城。
大军兵临城下,守城军官见是朝廷禁军,又验过小凤出示的狄明令牌,不敢有丝毫怠慢,即下令打开城门,跪迎大军入城。
“传令!封闭四门,全城戒严!百姓归家,商铺闭户!违令者,以同谋论处!”小凤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命令层层传达,数千训练有素的官兵迅速行动起来,控制城门、街巷。扬州城瞬间由喧嚣转入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铁手团总坛,位于颖王府毗邻的巨大庄园内。
“宗主!大事不好!”龙风断臂处的伤口似乎都在隐隐作痛,他踉跄着冲进大堂,面色惶急。
堂中,颖王元齐负手而立。他体态臃肿,面庞圆硕,但一双细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如毒蛇般令人心悸。他冷哼一声:“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宗主!外面……外面被官军包围了!是左千牛卫和锦衣卫,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千之众!”龙风急声道。
“什么?!”元齐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一步踏出,竟如鬼魅般瞬间欺近龙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冰寒刺骨:“是谁走漏的风声?为何毫无预警?”
“属……属下不知啊!”龙风被掐得面色发紫,艰难吐字。
元齐眼中杀机一闪,随手将龙风如丢垃圾般甩出,重重砸在地上。“废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官军领兵者是谁?来了多少人?”
龙风忍痛爬起:“看旗号与装束,是狄飞的部下,估计有三四千人围住了我们总坛和王府。”
元齐眉头紧锁,快速权衡:“传令各堂主,集结所有弟兄!本王亲自去会会他们。若能搪塞过去,立刻化整为零,撤离扬州!若事不可为……”他眼中凶光毕露,“便集中力量,杀出一条血路!出城后,分散前往卧虎庄汇合!”
“是!”龙风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下去传令。
……
总坛之外,军阵森严。
小凤与小云立于阵前,身边簇拥着数名气息内敛的玄甲女卫。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正是失踪数日的李元芳。
“李将军!”小凤眼眸一亮,“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父亲一直挂念你的安危。”
李元芳抱拳还礼,面色凝重:“有劳阁老与诸位挂心。我无事。只是……那鲁吉英恐有问题,我与他同行,屡遭伏击,疑点甚多。”
小凤闻言轻笑:“李将军所虑,夫君早已洞悉。鲁吉英便是铁手团安插在北沟大仓的管事,林阳!此刻已被拿下。”
李元芳先是一怔,随即面露释然与愤慨:“果然是他!难怪我处处受制!”
小凤将目前局势简要告知,李元芳听得心潮澎湃,没想到自己追踪期间,两位狄大人已将以雷霆之势将此案基本平定。
“末将愿听调遣!”李元芳慨然道。
正说话间,颖王府朱红大门“吱呀”一声洞开。元齐身着王服,在一众铁手团高手的簇拥下,缓步而出。他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官军,最后落在小凤等人身上,强作镇定道:
“本王乃大周颖王元齐!不知诸位将军兴师动众,围我王府,所为何事?”
小凤踏前一步,声音清越,却字字如刀:“颖王?元齐!你身为宗室,不思报国,反而身为江湖匪类铁手团之首,勾结贪官,劫掠官盐,堵塞漕运,祸乱淮北,致使民生凋敝,罪大恶极!今奉钦差狄大将军之命,特来拿你归案!还不束手就擒!”
一番话彻底撕破了伪装。元齐脸色剧变,心知今日已无善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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