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一边仔细查看着原主的身体情况,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直到,走廊里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微响动和模糊的说话声。
如意走到客厅从窗帘后看了一眼,确定是邻居家开始准备早饭了。
时机正好。
她拿起原主那块破旧的毛巾,只简单地擦了擦脸,刻意没有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衫,甚至让额角的青紫和脸上的浮肿更加显眼。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和劫后余生,微微佝偻着背,让右腿的微跛更明显些,然后轻轻打开了房门。
这会时间还早,筒子楼的走廊光线还有些昏暗,空气中飘着煤烟和早饭的混合气味。
如意家的门好久没有保养过了,一开门就发出了很大的“吱扭”声,立刻吸引了在走廊里做饭的张嫂子的注意力。
本来他们这栋楼的房子里都有卫生间和厨房,用不着在走廊里做饭。
但隔壁张嫂子家人口多,为了多个房间,他们就在外边做饭了。
反正只要没人投诉,领导也不会管。
张嫂子听到动静,在做饭的空隙抬头看了一眼。
一看到居然是如意,她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刚准备仔细看两眼,但她很快就想到什么,立刻转过头去,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不想理你,你也不要搭理我的样子。
如意看的有些无奈。
原主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可真是个大雷!
但没办法,她今天这出戏,还需要其他人帮忙,而张嫂子就是她准备找的人。
于是,如意只能顶着张嫂子越瞪越大的眼睛,走到了她旁边。
看着张嫂子都恨不得端着锅跑了,如意赶紧开口留人:“嫂子,对不住,我有点事找您…”
张嫂子被叫住,动作僵在原地,锅铲还举在半空,脸上写满了“不想惹麻烦”的抗拒。
她眼神闪烁,飞快地扫了眼这层楼其他人家的的房门,压低声音:“妹子啊,你这…这有啥事不能让你家老周出来说啊…”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和如意直接接触。
如意心知肚明,但她这会也顾不上这些。
她往前凑近一小步,刻意让额角的青紫和脸上的浮肿在清晨的光线下更明显,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颤抖,却又努力想保持镇定,显得更加可怜:
“嫂子,我……我知道不该来麻烦您……可……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卫民…卫民他…他让我来的…我要是不来…”
她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两个人都知道。
不来就要挨打呗!
而且,说到这里,如意的眼泪还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
张嫂子看着她这副惨样,尤其是额角那刺目的青紫和脸上不自然的浮肿,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三分。
再加上昨天和早上听的课隔壁的动静,同为女人,看到这情景多少有些物伤其类。
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虽然依旧带着警惕,但已经比刚才随时要夺路而逃的时候好多了。
她的锅铲无意识地在锅里搅动着:“周卫民要干什么,你说吧!”
如意像是被这突然的“宽容”弄得有些无措,手指紧张地绞着破旧的衣角。
声音更低了,带着屈辱和难堪:“他……他昨晚喝多了,闹得厉害,早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结果不小心摔到了,……现在……现在躺在床上不想去上班……”
她刻意说得含糊,给人留下自己想象的空间。
“他……他怕耽误厂里的事,又怕领导知道他是因为……因为喝酒才……才这样的,影响不好……”
如意抬起泪眼,充满恳求地看着张嫂子,“所以……所以他想请张大哥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帮他请三天假。就说……就说他夜里着凉,发烧,实在起不来了……”
张嫂子听完,皱着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如意,嘴里不自觉地嘟囔:“什么不小心摔倒了,我看是酒没醒,就想逞威风,这才遭了报应!怪不得我刚才好像听到周卫民的叫声了…”
当时她还好奇不已,贴着墙偷听了好一会,因为这个还被自家老张说了两句。
但这话她肯定不会说出来了,自己偷听是一回事,说出来肯定不行!
如意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早上故意让周卫民发个声的做法还是有用的。
不过,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一味低着头不吭声。
张嫂子看她这样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和目前的困境,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就算让这妹子强硬起来又能咋样?
这妹子命不好,她的身份就算去找妇联主任,人家也不好管啊!
哎!
张大嫂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为眼前人的命运感到悲哀。
她和楼里其他人平时虽然都因为林锦绣的身份躲着她,不敢跟她来往。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不同情她,就就看得上周卫民,一个在老婆娘家一出事后就翻脸无情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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