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医院检验科,灯光惨白如霜,冰冷的仪器发出单调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试剂与血液混合的诡异气味。
林雨潇倚在走廊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每一次声响都像是敲在紧绷的神经上。审讯室里马三脖颈处那抹泛红的针孔,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
“林县长,结果出来了!”
检验科主任拿着一份加急的检测报告,脸色凝重地快步走来,白大褂的下摆随着步伐摆动。
“马三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出一种未知的新型病毒,与技术科之前在徽章上发现的神经性毒剂成分存在同源性,而且病毒已经开始在他体内复制扩散!”
“什么?”
林雨潇猛地站直身体,一把夺过检测报告,目光死死盯住上面的数据,瞳孔骤然收缩。报告上的各项指标触目惊心,病毒活性极强,正以惊人的速度侵蚀着马三的免疫系统,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标注为“呼吸道与体液双重传播”,潜伏期恰好是三天——与鹰爷口中的“噬心蛊”完全吻合。
“立刻将马三隔离!”
林雨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转身对闻讯赶来的宋天清吩咐道,“调派专业的防疫人员驻守隔离区,禁止任何人接触马三,所有接触过他的警员全部进行核酸检测,审讯室和他走过的区域彻底消毒!”
“明白!”宋天清不敢耽搁,立刻拿出对讲机安排任务,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他清楚,一旦这种高传染性的病毒在县城扩散,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雨潇再次走进隔离病房时,马三正蜷缩在病床上,浑身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看到林雨潇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绝望取代。
“林县长,我……我不是故意的。”马三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哭腔,“鹰爷他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办法……”
“病毒是怎么回事?”林雨潇走到病床边,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马三的眼睛,“他给你注射的‘噬心蛊’,到底有什么目的?”
马三浑身一震,嘴唇哆嗦着,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鹰爷说,这病毒会让我变成行走的传染源,三天后就会发作,到时候整个谷城县都会陷入混乱……他还说,只要我乖乖听话,按时把病毒散播出去,就放过我的老婆孩子。”
说到这里,马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我知道我错了,林县长,求你救救我,也救救我的家人……”
林雨潇沉默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马三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他身上携带的病毒,却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威胁着整个县城百姓的安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语气严肃地说:“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关于鹰爷和鹰盟的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或许还有机会将功补过。”
马三渐渐止住哭声,眼神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加入鹰盟已经两年了,一直都是外围成员,负责一些跑腿的活儿。鹰爷很少露面,每次见他都戴着鹰面面具,声音也经过了处理。我只知道他手下有几个核心成员,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其中一个人,好像和陈志远走得很近。”
“陈志远?”林雨潇心中一动,连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关系?具体是什么情况?”
“有一次,我去给鹰盟的一个据点送东西,正好看到陈志远的车停在外面。”马三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我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他和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在说话,那个男人我认识,是鹰爷手下的核心成员,代号‘夜枭’。后来我听据点里的人议论,说陈志远是鹰盟的‘金主’,很多活动资金都是他提供的。而且,我还见过陈志远身上戴过一枚和你手里那枚很像的鹰形徽章,只是他的徽章上,好像多了一道金色的纹路。”
林雨潇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马三的话,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陈志远果然与鹰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很可能在鹰盟中拥有不低的地位。那枚带有金色纹路的徽章,或许就是区分核心成员与普通成员的标志。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林雨潇继续追问,“鹰盟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马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真的不知道了。鹰盟的等级制度很严格,像我这样的外围成员,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信息。我只听说,他们这次策划的病毒扩散计划,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更大的动作,好像是要在谷城县制造恐慌,然后趁机掌控整个县城的地下秩序。”
就在这时,林雨潇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林县长,我们对那枚‘陈’字徽章进行了进一步检测,有了新的发现!”技术科人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们在徽章的金属涂层下,发现了一个微型芯片,里面存储着一组加密数据。另外,我们对那截毛发的DNA进行了更详细的比对,发现它的主人与陈志远的侄子陈立伟的基因序列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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