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谁懂啊!前一秒你还在为错失宝物而心痛到无法呼吸,下一秒宝物的新主人就邀请你去她家“喝茶”。这感觉,就像你暗恋的女神突然主动约你,但你清楚地知道,她大概率是要找你借钱,或者——更惨——让你帮她写作业。
苏沐清的“听雪小筑”坐落在剑峰后山一处僻静的悬崖边。几间竹舍,一圈篱笆,院中一棵虬枝盘扎的古松,树下是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简单,清冷,一如它的主人。还未走近,就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凌厉剑意,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终年不化的冰雪气息。
阿竹似乎对这里的环境有些不适,缩了缩脖子,兽耳警惕地竖着,小声说:“小凡,这里,冷冷的,不舒服。”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心里也在打鼓。苏师姐找我,到底所为何事?难道她真的发现了残片的秘密,甚至……察觉到了我和柳如丝、和“暗云”的关系?
引路的弟子将我们带到院门外便躬身退去。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因为奔波而略显凌乱的杂役服(虽然已是内门弟子,但我这身行头还没来得及换),抬手轻轻叩响了竹扉。
“进来。”清冷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如同玉珠落盘。
我推开竹扉,带着阿竹走了进去。只见苏沐清正坐在石桌旁,依旧是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衣,身姿挺拔如剑。夕阳的余晖为她清丽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静谧之美。石桌上,摆放着的,正是那块刚刚以五万天价拍得的暗金色残片,以及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
“坐。”她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平静无波,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我依言坐下,屁股只敢挨着半边石凳,腰杆挺得笔直,仿佛回到了当年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的场景。阿竹则好奇地东张西望,最后目光定格在石桌上的茶壶上,鼻子嗅了嗅,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苏沐清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优雅地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茶水呈淡青色,热气氤氲,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闻之便觉精神一振。
“尝尝,静心茶,对稳固心神略有裨益。”她将一杯推到我面前。
“多谢苏师姐。”我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随即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滑入腹中,仿佛一股清泉洗涤着内心的焦躁与不安,连因为竞拍失败和面对张霖而产生的负面情绪都平息了不少。好东西啊!不愧是剑峰天才的待遇!
“今天拍卖会上,你对这块残片似乎很感兴趣。”苏沐清开门见山,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上的残片,目光直视着我,“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个!
我心脏猛地一跳,大脑CPU开始超频运转。直接说柳如丝的任务?那是找死。编个谎话?在苏沐清这种心思通透的天才面前,拙劣的谎言恐怕瞬间就会被戳穿。
电光火石间,我决定采用“七分真,三分假,核心秘密绝不提”的策略。
我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研究者的狂热(得益于前世熬夜看科普纪录片的经验):“回苏师姐,弟子确实对此物有些好奇。不瞒师姐,弟子因为灵根所限,在修炼正途上进展缓慢,故而平时喜欢钻研一些偏门杂学,对上古之物、奇特性状的物品尤为感兴趣。”
我指了指那块残片:“此物材质特殊,非金非铁,连元婴修士都难以损毁,其上纹路虽能量近乎枯竭,但结构极其复杂玄奥,远胜弟子平日所见任何阵法。弟子猜想,它或许并非此界常见之物,可能牵扯到某些失传的上古技艺甚至……域外文明?所以一时见猎心喜,才贸然竞价,让师姐见笑了。”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我真的对上古之物感兴趣(为了保命和薅羊毛),也真的觉得它牵扯到失传技艺(空间法宝),只是隐去了最关键的空冥草共鸣和柳如丝任务。
苏沐清静静地听着,清冷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她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人心,让我背后不禁又冒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这无声的压力时,她忽然轻轻颔首:“你的感知很敏锐,判断也并非全无道理。”
她伸出食指,指尖一缕极其凝练、宛如实质的银色剑气吞吐不定,轻轻点在那残片之上。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抵灵魂深处的嗡鸣响起!
原本黯淡无光的残片,在接触到苏沐清那蕴含着独特道韵的剑气时,表面的暗金色纹路竟然如同沉睡的星河被点亮了一般,流淌起微弱的、却无比纯粹的光芒!与此同时,一股苍凉、古老、带着破碎空间意蕴的波动,如同水纹般荡漾开来!
我怀里的黑色玉简再次变得灼热!识海中的空冥草更是剧烈摇曳,传递出比之前在拍卖场强烈数倍的渴望与共鸣之意!甚至连我藏在储物袋最深处、用层层禁制隔绝的那块最初得到的青铜碎片,也似乎发出了微不可查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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