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村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海面,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汹涌。林业的蜕变、青鳞鹰宝蛋的生机、柳神复苏散发的道韵,以及击退雷鹰、震慑狈村的战绩,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其产生的涟漪,早已超出了石村所能掌控的范围,正在大荒深处汇聚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
来自“上面”的注视
距离石村极其遥远的一片宏伟山峦之中,殿宇连绵,有强大的修士驾驭法宝飞驰。这里是雷族的主脉,一个远比袭击石村的分支强大百倍的庞然大物。
一座大殿内,一位气息如渊似海的中年人(雷侯)正听取着下属的汇报,内容正是分支在石村受挫,以及关于石村“疑似有神秘祭灵和天才少年”的模糊信息。
“神秘祭灵?能惊退狈村那头老狈?”雷侯手指轻敲王座扶手,眼神淡漠,“边荒小村,能有什么像样祭灵?或许是得了什么上古残留的器物。至于那少年……倒是有点意思。派人去查清楚,若真有天赋,带回来。若那祭灵之物有用,也一并取来。”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雷族主脉而言,石村这样的存在,确实如同蝼蚁。他的关注,更多是出于一种“清理领地内不稳定因素”的本能,以及一丝对“可能存在的资源”的顺手收割。
古老遗种的躁动
大荒深处,一片终年笼罩在毒瘴与迷雾中的沼泽。一双巨大、残忍、冰冷的竖瞳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它是这片沼泽的霸主,一头血脉极其接近纯血太古遗种的恐怖存在——吞天雀的后裔。
它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遥远方向,那股曾经属于老对手狻猊,但又微弱残缺的气息(狻猊残骨),更感受到了一股精纯无比、对它大有裨益的生机(返祖的青鳞鹰蛋,以及柳神散逸的些许道韵)。
“嘶——”它发出无声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在泥沼中缓缓移动,搅动起滔天浊浪。一种本能的渴望,一种对进化机缘的贪婪,驱使着它。
人心的贪婪与恐惧
狈村的覆灭(在外界看来近乎覆灭)和雷族分支的退却,并未让所有势力望而却步,反而像是在黑暗中指出了宝藏的位置。一些原本观望、或实力更强的部落和流寇,在确认雷族主脉暂时不会大动干戈后,贪婪压过了恐惧。
“石村有重宝!疑似有太古传承!”
“拿下石村,就能得到让少年天才崛起的秘密!”
种种流言在特定的圈子里发酵,几股由亡命之徒、小部落联军组成的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开始从不同方向,悄然向石村合围。他们的目标明确:财富、宝术、传承,以及那个“天才少年”本身!
山雨欲来风满楼
石村内部,并非毫无察觉。老族长石云峰近日常常登上最高的了望台,眉头紧锁,望着远方天际,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他凭借多年在大荒挣扎求生的经验,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祥气息。山林过于安静了,连鸟兽的踪迹都变少了。
林业的灵觉更是频频预警,让他心神不宁。他修炼时,时常感到一种被窥视的寒意,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森林中盯着石村。
“要来了。”这一日,林业结束修炼,走到石云峰身边,沉声说道。
石云峰沉重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为村子支柱的少年:“林小子,这次的风波,恐怕……远超以往。来的可能不止一方势力,甚至……可能会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
林业目光坚定,望向村中那株静默的柳树,又看了看正在空地上和一群孩子摔跤、浑身脏兮兮却笑声清脆的小石昊。
“族长,无论如何,我们会守住村子。”林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的拳头,还不够硬,但还能打。而且,我们有柳神。”
石云峰看着林业眼中那抹经过洗礼和血战磨砺出的锋芒,心中稍安。这个少年,已经成了石村面对狂风暴雨时,除了柳神之外最大的底气。
波澜起
终于,在一个乌云压顶、狂风呼啸的黄昏,第一波“访客”到了。
不是强大的遗种,也不是雷族精锐,而是三股人数众多、装备杂乱、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残忍的流寇与部落联军。他们如同潮水般从三个方向涌出山林,将石村团团围住,粗野的嚎叫声和武器敲击盾牌的声音汇成一片,试图在气势上压垮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小村落。
“石村的人听着!交出宝蛋和传承,饶你们不死!”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流寇头子骑在凶兽上,厉声高喊。
石村栅栏后,战士们握紧了武器,妇孺们紧张地屏住呼吸。石林虎怒目圆睁,就要下令放箭。
然而,林业却一步踏前,站在了最前方。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黑压压的敌人,体内气血开始缓缓加速流动。
他知道,这些乌合之众,只是大餐前的开胃菜,是试探石村虚实的炮灰。真正的危机,必然隐藏在这些杂兵之后,或者,来自……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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