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终章。
少女眼尖,看到白狐左耳缺了一角,那是她三年前,拼死扔菜刀,给它留下的。
“原来,你就是我当年的杀父仇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匕首脱手的瞬间,狐尾刚触到瓦片,整只妖物,已如断线纸鸢坠落。
“噗通”闷响惊起宿鸟。
顾生颤抖着点亮烛台,只见白狐颈间血如泉涌,喉管已被利刃贯穿。
琥珀色眼珠,仍死死盯着少女,前爪,还攥着半片带血的衣角。
少女俯身拔回匕首,刀锋在青砖上,刮出刺耳鸣响。
“三年前,你划断我父亲喉管时,可曾想过今日?”
狐毛随夜风飘散,顾生这才注意到少女袖口裂开道口子。
露出小臂上的旧疤,那形状竟与白狐爪痕分毫不差。
匕首归鞘时,她忽然踉跄半步,顾生惊觉她腰间衣物,已被鲜血浸透,她像感受不到疼痛,低头用狐毛,擦净刀刃上的血珠。
“记住,”她按住顾生欲扶她的手,指头还沾着温热的血。
“往后若再遇见生得太美、香气太浓的男子,先瞧瞧他耳后。”
她掀开狐耳,露出内侧未褪尽的白毛,“妖物化形,总有一处藏着兽毛。”
烛火突然爆起灯花。
顾生再抬头时,少女已掠上屋脊。
月光将她身影,剪得薄如蝉翼,腰间革囊晃出细碎金光。
顾生招手,要她进屋。
她说:“今晚被这妖物坏了兴致,明日再来吧。”说罢径自离去。
次日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银纱。
这宁静的夜晚,那位少女如期而至,悄然来到顾生住所。
她的身影轻盈而优雅,仿佛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划过黑暗,带来一丝光亮。
男子早已在门口等待,当他看到少女的那一刻,心中的喜悦如潮。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彼此的心意已经相通。
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柔。
静谧的夜晚,他们相拥。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在月光的见证下,他们畅谈人生,深刻交流。
顾生好奇,询问起少女的武艺,只见少女柳眉微皱,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恐怕会对你不利呢。”
顾生听了少女的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是。接着,他提起了婚嫁之事。
顾生认为,两人都已有了肌肤之亲,也算是情投意合。
少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我们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又何必再去谈论嫁娶呢?
难道你是,嫌弃我家境贫寒吗?”
顾生闻言,急忙解释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自己也很贫穷啊,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少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调侃道:“那今夜我们相聚在此,不正是因为可怜你贫穷嘛。”
临别之际,少女不忘叮嘱顾生:
“这种事情,可不能太过频繁哦,我如果想来找你,自然会来的,你也不必过于强求。”
说完,她便轻盈转身,离去,顾生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后相遇,顾生想与她私语,她总是避开。
但顾家衣裳破损、生火煮饭之事,她仍悉心照料,如同妻子一般。
数月后,少女的母亲去世,顾生尽力为她安葬。
少女从此独居,顾生心想她孤身一人,或许可趁机亲近。
他翻墙而入,在窗外频频呼唤,却始终无人应答。
查看房门,竟已上锁,顾生怀疑她另有约定。
夜里再去,仍是如此,便将一枚佩玉,留在窗台上离去。
次日,两人在顾母房中相遇。
出门后,少女跟在顾生身后道:“你怀疑我?
人心各有隐秘,不可告人。
如今要让你不怀疑,又怎能做到?
只是有一事要麻烦你。”
顾生询问何事,少女道:“我怀孕已有八个月,恐怕近日就要生产。
我名节未正,能为你生下孩子,却不能抚养他。
你可悄悄告诉伯母,找个乳母,就说是收养的义子,切勿提及我。”
顾生答应,告知母亲,顾母笑道:“这姑娘真是奇怪!聘娶她不肯,却私下与我儿有了孩子。”
心中欢喜,便按她的计划准备。
又过了一个多月,少女数日未到顾家。
顾母心生疑虑,前去探望,只见院门紧闭,寂静无声。
叩门良久,少女才蓬头垢面,出来开门,进门后,又迅速将门闩上。
顾母进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呱呱啼哭的婴儿,惊问:“何时生的?”少女答:“已三天了。”
顾母掀开襁褓一看,是个男婴,生得天庭饱满,十分可爱,喜道:
“你为我顾家生下孙子,如今孤身一人,今后如何生活?”
少女道:“我心中苦衷,不敢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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