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奸》
“当家的可算回来了!”
跨过门槛的瞬间,妻子柳氏扑进他怀里,力道大得惊人。
贾某被脂粉香熏得晃神,恍惚看见妻子发间,簪着支崭新的点翠。
他没留意到,廊下那双幽绿的兽瞳,正死死盯着相拥的两人。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贾某就被尿意憋醒。
他摸着黑往外走,忽然听见西厢房里,传来奇怪动静。
“咯吱……咯吱……”
像是木床在剧烈摇晃,夹杂着布料撕裂的脆响。
贾某抄起门闩摸过去,透过窗纸破洞,他看见此生最荒诞的画面。
月光下,那条三尺余长的白毛犬妖,正伏在妻子身上。
犬齿咬着柳氏肚兜系带,雪白皮毛与女子**,绞成诡异画卷。
“畜生!”贾某暴喝着踹开房门。
白犬受惊回头,绿瞳在暗处闪着凶光,竟不闪不避。
柳氏尖叫着抓过被子,雪肤上青紫吻痕,触目惊心。
三日后,贾某搂着妻子躺在雕花大床上。
他特意去了趟扬州,买了胭脂虎皮毯,这是为讨好娘子。
柳氏抚过他胸前刀疤,那是前年剿匪留下的印记。
“官人这伤,倒像极了犬齿印呢。”她突然吃吃笑起来。
话音未落,窗棂爆裂。
白犬如闪电般扑至床前,贾某刚要起身,却觉胯下一凉。
剧痛中,他最后看见的,是妻子骑在犬背上,发间步摇乱颤,像极了催命的无常幡。
“民妇冤枉啊!”柳氏跪在公堂上哭得梨花带雨,
“定是那杀千刀的狗贩子,记恨我家官人,才使了妖法害人!”
知县一拍惊堂木,衙役牵着白犬上堂。
这畜生见了柳氏,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搭上她肩头。
堂下百姓顿时炸开了锅,那畜生胯间,竟明晃晃系着条红绡鸾带!
“大人您瞧,这带子还是去年七夕,官人从苏州带回的呢。”
柳氏作势要解开,右手却悄悄抚过犬背。
白犬喉咙里滚出呜咽,忽然当众做出猥亵之态,堂下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
“各位爷,想看活春宫的往里挤嘞!”
菜市口临时搭起的木台上,柳氏披着薄纱跪坐,白犬被铁链锁在台柱。
衙役举着水火棍驱赶人群:“交十文钱,就能看妖妇与畜生交媾,错过今日可没这眼福!”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白犬猛地挣断半截铁链,柳氏竟主动解开纱衣,雪白**,暴露在阳光下。
有老儒生捂住孩童眼睛,自己却从指缝间偷瞄,浑浊老眼泛着精光。
刽子手的鬼头刀扬起时,围观者突然爆发出欢呼。
柳氏与白犬,被钉在特制的木架上,四肢大张呈字型。
“第一刀,斩你这淫妇不守妇道!”
刀光闪过,柳氏左乳落地,白犬竟伸舌去舔舐血珠。
“第二刀,断你这畜生祸乱人伦!”
犬鞭被齐根斩断,人群中突然有人昏厥。
正是那日收了好处费的衙役。
当最后一刀落下时,看客们突然闻到奇香。
有人定睛看去,只见断肢处竟生出朵朵血莲,在夕阳下妖艳绽放。
“堂下何人?”
阎罗王一拍案桌,柳氏与白犬的魂魄,顿时缩成一团。
判官翻开生死簿,突然倒吸冷气:“这妇人阳寿未尽,那犬妖更是有三百载修为!”
牛头马面呈上“留影镜”,镜中闪过无数画面。
柳氏独守空房时抚摸犬背,白犬猎来野味讨她欢心。
甚至有次雷雨夜,犬妖化作白衣书生与她对弈……
“原来如此。”阎罗冷笑。
“人畜相恋本非死罪,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掩丑事害人性命。”
十年后,青州城新开了家“白犬居”。
老鸨说这是仿古建筑,院中立着尊白犬石像。
来客需投钱币入犬口,才能换取与姑娘们**一度。
有醉汉半夜起夜,瞧见后院假山后闪着幽光。
凑近一看,老鸨正对着一尊残破石像叩拜,石像脖颈处,系着红绡鸾带。
次日,胭脂巷井底捞起具男尸,奇怪的是,尸体胯下竟嵌着块犬牙状的青石。
仵作验尸时,青石突然发出女子呜咽,仵作差点弃尸而奔。
从此,青州城流传开新话本——《犬奸奇缘》。
……
手机屏幕上的血莲,在夕阳下摇曳,巫梅猛地打了个寒颤,看向蒲松龄AI投影。
“蒲先生,这桩人犬奇案,当真是为了批判伤风败俗吗?
我瞧着,倒像是在说人性的荒唐。”
蒲松龄折扇轻摇,虚影中,浮现出菜市口围观的场景:“小友慧眼如炬。
世人,只盯着人兽相奸的猎奇表象,却忘了那些看客。
他们眼里的**,比妖物更可怖。”
他划过画面,切换到衙役收钱时的狞笑。
“你看这衙役,收了好处便扭曲真相;再看那老儒生,一边斥责伤风败俗,一边偷看春宫。
这满纸荒唐,写的哪是妖,分明是人心!”
巫梅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最后血莲现世,是在讽刺这些人的冷漠与贪婪?”
“正是!”蒲松龄突然将折扇倒转,投影中围观者的面孔,与直播间的弹幕观众重叠。
“你瞧,百年前人们为看血腥 spectacle 挤破头,如今网络上又有多少人,为了猎奇视频疯狂刷礼物?
菜市口的十文钱门票,和直播间的打赏,本质上并无不同。”
巫梅的手机突然震动,弹出实时热搜:“惊!某网红为流量上演人宠亲密戏码”。
她震惊地看向投影,却见蒲松龄意味深长地一笑。
“小友,这桩‘现代犬奸案’,你怎么看?”
不等巫梅回答,投影已切换到阴曹地府的场景。
阎罗王的惊堂木拍在案上,发出直播提示音“叮——”。
牛头马面押着的柳氏魂魄,身上缠绕的锁链,化作数据线。
另一端连接着虚拟世界,里面有疯狂涨粉的账号。
“蒲先生,难道说……”
巫梅突然明白过来,
“柳氏为了私情杀害亲夫,和现在某些人,为了流量无底线炒作,都是被**驱使?”
蒲松龄抚须大笑,投影渐渐模糊,只留下一句话,在虚空中回荡。
“记住,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对‘奇’与‘利’的无尽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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