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陈默就醒了。
他坐起身,没急着修炼,而是看了眼放在床边的引灵灯。灯芯安静地燃着,没有异常波动。昨晚设下的假消息还没被触发,说明对方还在观望。
赵虎已经来了,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
见门开了,他立刻递上一个布包:“默哥,新采的灵米,煮粥正好。”
陈默接过,点点头:“辛苦你了。”
赵虎咧嘴一笑:“咱俩谁跟谁,你说是不是?”
两人一起往厨房去。路上遇到几个弟子,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是嘲讽、轻视,现在变成了敬畏,甚至有人主动让路。
陈默没在意。他知道,这些人怕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潜力和宗主的支持。
厨房里,赵虎动手煮粥,陈默则坐在一旁调息。
体内灵气运转顺畅,第三转功法已经初步适应,修为稳中有升。虽然还没突破到筑基中期,但门槛已经摸到,只差一次契机。
“默哥,”赵虎一边搅动锅里的粥,一边说,“我听说王海被调去外宗守山门了。”
陈默睁开眼:“哦?”
“没人搭理他,连以前巴结他的人都躲着走。”赵虎笑出声,“现在他整天阴着脸,像个鬼似的。”
陈默没笑。
他知道,被打倒的人不可怕,真正危险的是那种心里憋着火、又不肯认命的家伙。王海就是这种人。但他现在翻不起浪来,至少在青霄宗内不行。
粥熟了,两人端着碗回居所。
刚坐下,一道传音符从窗外飞来,贴在墙上自动展开:
“辰时三刻,主殿议事,陈默速至。”
赵虎看了眼时间:“还早,你先吃。”
陈默点头,慢慢喝完一碗粥,又运功一圈,确认状态无碍后才起身。
临走前,他把引灵灯收进储物袋。
陷阱还在,数据也在,等哪天需要反向追踪时再拿出来也不迟。
主殿外,执事已在等候。
见到陈默,微微颔首:“宗主等你许久了。”
陈默跟着他走进大殿。殿内空旷,只有宗主一人坐在高台之上,目光沉稳。
“拜见宗主。”陈默行礼。
“免礼。”青霄宗主抬手,“坐吧。”
陈默在下首蒲团落座。
宗主看着他,沉默几秒,忽然开口:“大比之后,你过得如何?”
“还算安稳。”陈默答得干脆。
“王海的事,我知道一些。你没动手,也没声张,处理得很克制。”
“他不值得我脏手。”
宗主轻笑:“有底气的人才敢这么说。”
顿了顿,宗主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吗?”
陈默没回答,等他说下去。
“不是因为你赢了大比,也不是因为你用了什么奇招。”宗主语气认真,“是因为你在风口浪尖上,还能沉得住气。”
陈默听着。
“李风失控,你没当场追查;谣言四起,你没急于辩解;王海搞小动作,你也没把他逼死。”宗主眼神锐利,“你能忍,能算,更能等——这才是强者该有的样子。”
陈默终于开口:“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不用急。”
“对。”宗主点头,“真正的危机不在擂台上,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比如‘斩龙计划’,比如血刀门,比如那些躲在暗处盯你的人。”
陈默眼神微动。
“你已经在查了,对吧?”宗主问。
“有一点线索。”
“别一个人扛。”宗主语气缓下来,“你是重点培养对象,不是弃子。资源、情报、人脉,只要你提,宗门就能给。”
陈默抬头:“那我能要一间清净点的闭关室吗?”
宗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可以。东峰顶楼那间归你了,没人打扰。”
“谢谢。”
“还有件事。”宗主拿出一块玉简,“这是《九转归元诀》前三转的正统心法注解,历代长老批注过的。给你参考。”
陈默接过玉简,入手温润。
他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普通弟子一辈子都看不到这种级别的传承资料。
“我不指望你现在就为宗门拼命。”宗主站起身,“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站出来,替青霄宗撑起一片天。”
陈默也站起来:“我会努力。”
“去吧。”宗主摆手,“安心修炼。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但你要记住——风越大,越要站稳脚跟。”
走出主殿,阳光洒在台阶上。
赵虎还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连忙迎上:“怎么样?”
“挺好。”陈默说,“以后我去东峰闭关。”
赵虎眼睛一亮:“那地方灵气浓,适合突破!”
“嗯。”陈默点头,“你也别光顾着忙杂役的事,抽时间练功。”
“放心吧默哥,我每天晚上都练御风术呢!”赵虎拍胸脯保证。
陈默笑了笑:“回头我推演个优化版给你。”
两人一路说着回到居所。
陈默开始收拾东西。衣服、丹药、话本、系统日志……一件件放进储物袋。当他拿起那盏引灵灯时,灯芯忽然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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