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符尊 第29章 九域旧债难清算

惨烈的攻防战，因柳絮的强势归来暂告段落。三大宗门联军在外围重新集结，虎视眈眈。落霞宗上下，在弥漫的血腥与硝烟中，获得了片刻喘息，忙于救治伤员，修复疮痍。

主殿内，气氛凝重却暗藏激动。

柳絮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叶昊。感受着儿子体内那澎湃汹涌、远超寻常金丹的力量，她疲惫的眼中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

“昊儿…”她声音微颤，轻抚他的脸颊，“你真的…能修炼了…”近四十年的夙愿与艰辛，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叶昊激动万分，跪述离别之情。情绪激荡间，体内紫霄战气不自觉流转。

就在这战气流转的刹那，柳絮的手猛地一颤！眼中的喜悦瞬间被巨大的惊疑取代！她清晰地感知到，叶昊体内的力量绝非寻常灵力，而是一种古老、霸道、充满战意的**紫色能量**！

这能量…这感觉…

柳絮脸色“唰”地变得苍白，脑海中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裂时光，回到了**五十年前，九域城那场不堪回首的骗局**！

那个自称**叶凡**的男人（宁采臣的化名），用花言巧语骗取了她的信任乃至…感情，最后更是骗走了她保命的随机传送符，得以从她盛怒的师尊手下逃脱！虽然当时他修为不高，但他身上偶尔流露出的那种奇特、并非纯粹灵力的**紫色气息**，与此刻昊儿体内的能量，在本源质感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叶凡的气息更显隐晦诡谲，而昊儿的则更侧重于战意爆发，但那独特的“紫色”与“古老”的特质，如出一辙！

“果然…是随了他那该死的爹…”柳絮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屈辱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命运捉弄的绝望。她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不仅让她自身承受了数十年的苦果，竟连儿子的命运也与之紧密纠缠。

叶昊并未听清，抬头疑惑：“娘，您说什么？”

柳絮猛地回神，强行压下翻江倒海的心绪，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稳：“没什么。昊儿，告诉娘，你这身修为，这奇特能量，究竟从何而来？是何传承？”她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另一场阴谋的开端！

叶昊对母亲毫无保留，将五年前与龙霸天师弟下山，遭遇冲突，意外落入秘境获得《混沌紫霄诀》的经历详细道出。

“龙霸天…？”柳絮听着这陌生名字，心中疑窦丛生。巧合？太过巧合！为何偏偏是昊儿？为何那功法气息与那人如此相似？她强作镇定：“那位龙师弟现在何处？为娘要当面谢他。”

很快，在叶昊指引下，柳絮走出大殿。目光扫过广场上清理废墟的灰衣杂役。她的视线几乎是瞬间，就精准地锁定在了其中一个背影之上！

那人正弯腰做着杂役的活计，动作看似笨拙缓慢。然而，就在那背影映入眼帘的刹那——

轰！

柳絮只觉得神魂深处仿佛有惊雷炸裂！整个世界的喧嚣瞬间离她远去！

哪怕过去了五十年！

哪怕他容貌、气息、装扮全都改变得如同凡人！

那个让她恨入骨髓、成为她半生梦魇的背影！她**绝不会认错**！

是他！

真的是他！那个骗了她、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叶凡！（宁采臣）

无边的恨意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柳絮周身灵力几乎失控般躁动，指尖剑气隐现，一股冰冷的杀意席卷而出！她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杀意升腾的下一秒，她看到了身旁儿子叶昊那关切又带着几分困惑的眼神…看到了周围残存的、需要庇护的宗门弟子…想到了这五十年宗门因她而起的灾祸…

她不能！绝不能在此刻动手！更不能让昊儿知道他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滔天的恨意与杀机被她以莫大的毅力强行压下，硬生生扭转为一种极其复杂、近乎扭曲的平静。但那瞬间的情绪剧烈波动，仍让她脸色苍白如纸，娇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快速低下头，用袖口极其隐蔽地擦拭了一下眼角（那里或许并没有泪，只有冰冷的恨与痛），再抬起头时，脸上已覆盖上一层寒霜般的淡漠，只是那眼底深处翻涌的剧烈痛苦，却如何也掩藏不住。

她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对身旁弟子吩咐道：“去，叫那个叫龙霸天的杂役过来。本座有话问他。”她甚至不再用“请”字。

又对叶昊道：“昊儿，你去看看库房灵石还够支撑阵法多久。”

偏殿静室，门扉紧闭，隔绝内外。

室内仅剩两人。

柳絮背对着宁采臣，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压抑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宁采臣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愧疚。他散去伪装，恢复了本来容貌，低声道：“柳絮…是我。”

柳絮猛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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