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老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林子渊的手停在半空,距离那悬浮的古朴长剑仅一寸之遥。剑匣在他手中震动得更加剧烈,与长剑的共鸣几乎化为实质的音波。
张萌萌和剑无痕迅速靠拢,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谁?”剑无痕持剑而立,语气冷峻。
“岁月的尘埃罢了。”那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来自洞穴的每一个角落,又仿佛直接响彻在三人脑海,“不必寻找,我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在。年轻人,你终于带来了它。”
林子渊感到手中的剑匣微微发烫,他深吸一口气:“你是说这个剑匣?”
“是,也不是。”苍老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更是你。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血脉的回响。”
林子渊心中一动,那份熟悉的召唤感愈发强烈。他不再犹豫,手指向前探出,轻轻触碰到了冰凉的剑身。
就在指尖与剑身接触的刹那,刺目的金光猛地从长剑上迸发出来,瞬间吞噬了整个洞穴。林子渊只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强行涌入脑海,无数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他看到一个身影,手持这柄长剑,剑光所过之处妖魔尽数溃散。那身影傲立山巅,引九天雷劫淬炼己身。画面飞速流转,最终定格在一只从虚空中探出的漆黑利爪,以及一声满含不甘的怒吼……
剧烈的头痛让林子渊几乎站立不稳,张萌萌急忙上前扶住他。
金光逐渐减弱,悬浮的长剑恢复了平静,只是剑身之上浮现出两个古老的文字——“鸿蒙”。
“鸿蒙!”张萌萌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是剑宗典籍中记载的初代祖师的佩剑,早已失传上千年!”
剑无痕也震惊地看着那柄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镇派之宝……竟然真的存在?”
林子渊稳住身形,脑海中的疼痛渐渐消退,那些记忆碎片变得模糊,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留了下来。他伸出手,再次握向剑柄。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当他的手指合拢,牢牢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血脉相连般的悸动从剑身传来,顺着他的手臂直达心脏。背后的剑匣与手中的鸿蒙剑同时发出清越的鸣响,那声音中透着欢欣,仿佛久别重逢的故友。
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欣慰:“果然是你。即便轮回转世,血脉中的印记也不会磨灭。”
林子渊握紧鸿蒙剑,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体内流转。他抬头望向虚空:“你是谁?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画面?”
“我是此剑的守护者,也是等待者。”声音缓缓道,“你所见并非虚幻,而是深植于灵魂深处的记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张萌萌急切地插话:“前辈的意思是,子渊是剑宗初代祖师的转世?”
“是,也不是。”声音依旧玄奥,“轮回之道,玄之又玄。可以说他是,也可以说他不是。重要的是,鸿蒙认主,剑匣共鸣,这一切都说明他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剑无痕皱眉:“剑宗典籍记载,初代祖师是在与域外天魔的交战中陨落,但具体细节早已失传。那些记忆……”
“是被刻意抹去的部分。”声音变得凝重,“有股力量不希望真相重现。那黑影……便是关键。”
林子渊感受着鸿蒙剑传来的微弱情绪,那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残留的愤怒与不甘。他试图捕捉更多记忆碎片,但它们就像水中的倒影,一触即散。
“我记不太清,”林子渊摇头,“只知道最后那一刻,很黑暗,也很……愤怒。”
苍老的声音叹息一声:“记忆的封印需要时间化解。如今鸿蒙剑重归你手,剑匣亦完整,当年的真相终将大白。但切记,危险也随之而来。那黑影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它或许早已感知到鸿蒙剑的苏醒。”
洞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张萌萌下意识地靠近林子渊,剑无痕也握紧了手中的剑。
“前辈,”林子渊看着手中的鸿蒙,“我现在该怎么做?”
“接受这份传承。”声音郑重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剑宗的未来,甚至整个天玄大陆的未来,或许都系于你手。但你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鸿蒙剑微微震动,一股精纯的剑意顺着剑柄流入林子渊体内。他感到自己的修为在缓慢增长,对剑道的理解也变得更加深刻。
剑无痕忽然单膝跪地,抱拳道:“若您真是祖师转世,剑无痕愿追随左右,重振剑宗荣光。”
林子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弄得一愣,赶紧伸手去扶:“快起来,我现在的记忆零零碎碎,当不起如此大礼。”
张萌萌也反应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子渊。她想起这一路来的种种,林子渊那看似胡闹却总能化险为夷的本事,还有那深不可测的潜力,原来一切都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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