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那句“鸿青真人,久仰了”让洞内空气瞬间凝固。林子渊注意到他手腕上那道淡色疤痕的形状,与成仙观古籍中记载的幽冥教标记惊人相似。他右手悄悄按在青冥剑柄上,体内灵力开始流转。
剑无痕向前半步,将张萌萌护在身后。张萌萌的守心剑已经出鞘三寸,剑身泛着寒光。
沐风却轻笑出声,指尖在酒壶上轻轻一弹。壶中酒液竟化作一道银色剑形,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诸位不必紧张。若我有恶意,刚才在洞外就可以动手。”
那道酒液凝成的剑形散发着凌厉剑气,洞内石壁被剑气波及,落下细碎石屑。
林子渊盯着沐风的眼睛:“沐道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恰巧路过,感受到洞内剑气。”沐风目光扫过地上小白画的地图,“看来诸位是要去剑冢?”
剑无痕冷声道:“这与阁下无关。”
沐风不以为意,手指轻点,空中的酒剑突然散开,又凝聚成更复杂的图案。“鸿青真人可听过剑冢第三层的千机阵?”
林子渊心中微动。清风道长留下的玉符中确实提到过千机阵,说是剑冢最危险的禁制之一。
“三个月前,我刚破过此阵。”沐风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萌萌忍不住开口:“千机阵是剑宗不传之秘,你怎么可能……”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剑鸣打断。剑无痕腰间的无名剑自主震动,发出低沉嗡鸣。几乎同时,洞外传来凄厉狼嚎,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正朝山洞而来。
沐风袖袍一挥,酒剑重新化作液体落回壶中。“看来今晚的客人不止我一个。”
林子渊按住想要冲出去的小白。“沐道友对剑冢如此熟悉,莫非是剑宗弟子?”
沐风摇头:“散修而已。只是与剑宗有些渊源。”他手腕上的疤痕在动作间再次显露。
林子渊想起古籍记载,幽冥教核心成员会在入教仪式上留下特殊疤痕,以此换取某种力量。他暗中向张萌萌和剑无痕使了个眼色。
“沐道友既然熟悉千机阵,可否指点一二?”林子渊故意问道,想试探对方虚实。
沐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此阵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最危险的不是剑阵本身,而是阵眼处的惑心术。”
玉简上浮现出复杂阵图,其中几处标记与小白所画的地图完全吻合。
剑无痕突然拔剑指向沐风:“你手腕上的疤痕,是幽冥教的标记!”
洞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张萌萌的守心剑完全出鞘,剑尖直指沐风后心。林子渊的青冥剑也已握在手中,剑身青光流转。
沐风叹了口气:“果然瞒不过诸位。”他缓缓卷起袖口,露出完整的疤痕。那是一个扭曲的骷髅图案,与邪修胸口的标志如出一辙。
“但我并非你们的敌人。”沐风平静地说,“幽冥教内部早已分裂,我属于反对现任教主的那一派。”
洞外的狼嚎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沐风侧耳倾听:“追兵到了。他们是教主派来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帮助你们。”
林子渊握紧青冥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沐风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玄天剑宗的标志,边缘有剑宗长老特有的印记。“这是剑宗大长老的信物,他是我舅舅。”
张萌萌惊呼出声:“凌虚长老?他半年前就失踪了!”
“他被教主囚禁在剑冢。”沐风眼神黯淡,“我潜入幽冥教,就是为了救他。”
洞外传来刺耳的尖啸,一道黑气从洞口涌入。沐风迅速结印,一道光幕挡住黑气。“没时间细说了,你们必须相信我。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连千机阵都过不去,更别说救出凌虚长老。”
剑无痕看向林子渊,等待他的决定。张萌萌低声道:“凌虚长老确实失踪多月,剑宗一直在暗中寻找。”
林子渊盯着沐风的眼睛,对方眼神坦荡,没有丝毫躲闪。他想起小白对沐风并无敌意,这小家伙对危险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
“好,我们暂时相信你。”林子渊收起青冥剑,“但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下。”
沐风点头:“理当如此。”
洞外的声响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邪念咒文的声音。沐风走到洞口观察片刻:“是幽冥教的追魂使,一共五人,都是金丹期修为。”
剑无痕皱眉:“五个金丹期,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硬拼确实不行,但可以智取。”沐风从袖中取出五面小旗,“我布个幻阵,把他们引入陷阱。”
他在洞口快速布置,五面小旗按照五行方位插入地面。沐风咬破指尖,在每面旗上画下符咒。最后一笔落下时,小旗突然消失,洞口景象微微扭曲,看起来与周围山壁融为一体。
“这是五行迷踪阵,能困住他们一炷香时间。”沐风解释道,“足够我们离开了。”
狼嚎声已在洞外不远处,伴随着邪修的呼喝。一道黑影出现在洞口,径直走入幻阵范围。那邪修在阵中来回打转,显然陷入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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