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驶入土晶超宇宙时,舷窗外的星河被一片暗沉的土黄笼罩 —— 没有风晶超宇宙的缥缈白光,也没有火晶超宇宙的炽热红光,只有铺展至天际的 “厚土平原”,此刻却褪去了应有的肥沃,只剩下龟裂的土地在星光照耀下泛着枯涩的光泽,如同失水的皮肤;平原上曾经连片的 “土晶农田” 已完全荒芜,干枯的作物秸秆歪倒在地里,根部缠绕着淡褐的 “蚀魂土丝”,每一根土丝都在缓慢吸食土壤中仅存的养分;平原中央的 “土晶城”,本应是扎根厚土的夯土堡垒,此刻却有半数城墙因地基侵蚀坍塌,城体表面的土晶失去了温润质感,变得粗糙易碎,城墙上的 “护土灵纹” 早已黯淡,只剩下几道残存的土黄痕,证明这里曾有厚重的土魂流转。
核心 “土晶母核” 悬浮在土晶城中央的 “土魂坛” 上方,直径五十米的晶核被一层 “蚀魂土层” 包裹,层上的蚀魂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每一次收缩,都会有三道淡褐气息从层中溢出:一道沉入平原土壤,加剧土地龟裂;一道缠向土晶城,催生更多城墙坍塌;最后一道则飘向平原边缘的 “避蚀窖”,试图将地窖也纳入蚀魂范围。小星的检测仪屏幕上,母核的 “魂土滋养度” 显示为 4%(数值越低代表蚀魂越强),厚土平原的龟裂面积每天达 2.5 平方公里,避蚀窖内族人的 “魂土联结率” 已降至 6%—— 魂土是土晶族与厚土平原共生的核心,联结率过低,族人会逐渐失去感知土壤生机的能力,最终与贫瘠的土地无异。“暗物质形成的‘蚀魂因子’破坏了土晶的‘土魂 - 晶矿养土结构’,让母核从‘滋养魂土’变成‘侵蚀魂土’—— 它现在就像一块吸肥的枯土,不断掠夺平原的养分与族人的魂土。再这样下去,平原会彻底沦为不毛之地,避蚀窖的族人会因魂土枯竭失去意识,最后与平原一同化为沙尘。”
阿木推开舰舱门,一股带着干燥土腥气的风瞬间涌了进来,风中夹杂着细小的沙砾,落在皮肤上,竟带着一丝刮擦的刺痛 —— 不同于沙晶超宇宙的灼热,也不同于冰晶超宇宙的刺骨,这股气息能直接掠夺人的生机,让人产生干渴与疲惫感。他运转秦魂炼气,掌心泛起金纹,将蚀魂气息挡在体外,却见落在甲板上的沙砾,竟缓慢凝聚成细小的土刺,朝着舱内蔓延。“这蚀魂土气能侵蚀魂土与养分,” 阿木的声音带着凝重,“普通的防御手段只能阻挡沙砾,却无法切断它的蚀魂之力,必须找到族人,了解土晶的本源,才能找到化解之法。”
舰队沿着平原边缘缓慢行驶,干枯的杂草在舰体周围形成淡淡的土黄雾,雷达屏幕上,只有避蚀窖方向还能探测到微弱的生机信号。行驶了大约五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隐蔽的 “避蚀窖”—— 地窖开凿在一处土坡下方,入口用厚实的 “护土板” 遮挡,板缝间镶嵌着细小的 “固魂土钉”,那是用未被污染的土晶碎屑打造而成,能勉强阻挡蚀魂气息的入侵。舰队停在入口前,阿木走上前,指尖凝聚一丝秦魂炼气,轻轻触碰固魂土钉 —— 土钉感受到炼气中的滋养力量,竟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地窖内部湿润却简陋的景象。
地窖内的避蚀窖比想象中更拥挤,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 “土绒垫”,垫面泛着微弱的土黄光,是族人为维持魂土铺设的;地窖中央挖了一个 “育土坑”,坑内盛放着少量肥沃的土壤,土壤中埋着几块 “护魂土晶”,晶面泛着淡淡的土黄,能勉强释放出一丝滋养之力;十几位族人围坐在育土坑旁,大多是老人与孩子,他们穿着用土绒编织的 “护魂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土黄,眼神却透着对生的渴望。
一位握着 “土魂锄” 的少年,正蹲在育土坑边,用锄头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土壤,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新生的幼苗。少年名叫土垣,今年十四岁,是族里最年轻的 “土铸学徒”,他的护魂袍裤脚已被土渍染透,露出的脚踝上沾着干涸的泥块,却仍执着地翻土,每翻动一次,都会轻声念诵一句古老的护土咒语。看到舰队成员,他手中的土魂锄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被期待取代:“你们…… 是从外面来的吗?外面的平原,是不是又多了很多裂缝?”
这时,一位坐在育土坑最内侧的老人缓缓抬起头 —— 老人穿着一件绣着土纹的 “土铸袍”,袍子上缝补着好几块不同颜色的土绒布,却打理得十分整洁,他的头发已完全花白,却用一根土晶簪子仔细束起,手中握着一块半透明的 “养土核心晶”,晶面泛着淡淡的土黄。他是土伯,土晶族最后一任土铸师,也是土垣的祖父。“垣儿,别紧张,” 土伯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如厚土般的沉稳,“他们身上没有蚀魂气息,是带着滋养力量来的。” 他缓缓站起身,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身边的土壁,显然是受蚀魂气息影响,身体已十分虚弱,“你们是来帮我们的吗?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二十七天了,出去寻找护魂土晶的族人,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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