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站在试炼广场边缘,目光穿过尚未散尽的尘雾。那枚符印消失的方向,地面上只留下一道焦黑的划痕,像被烙铁烫过的旧伤。他没动,也没有追。
风无垢靠着石柱的手指缓缓垂下,最后一根情报丝线断裂前传出三个短促的点。他知道,对方已经收到了消息——不是警告,是宣战的开始。
“该结束了。”夜澜低声说。
雷嗔咧嘴一笑,足尖电弧炸裂:“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青蘅收剑入鞘,剑柄轻磕腰侧,声音冷得像霜:“你想怎么做?”
夜澜转过身,墨袍在微风中轻轻扬起,衣摆边缘浮现出淡淡的阵纹。他没有回答,而是迈步向前。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泛起一圈细微的冰雷波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印记正在苏醒。
幽瞳跃上他的肩头,九尾轻摆,银发间月牙发簪微微颤动。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颈边,像是在确认什么。
广场中央,人群已经开始聚集。经历了刚才那一战,许多试炼者仍心有余悸。有人受了伤,有人失去了同伴,更多的人则在怀疑——这片本该公平磨砺的虚境,是否早已沦为某些势力的猎场?
血影门的阴影,早已渗透进每一寸空气。
夜澜走上高台,站定。
四周安静下来。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一张张警惕、疲惫、愤怒的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正从那个戴着半张面具的身影上传来。
“虚境不该是屠宰场。”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它存在的意义,是让弱者变强,而不是让强者肆意践踏。”
台下有人冷笑:“说得轻巧,谁来保护我们?你吗?”
“我。”夜澜直视那人,“还有愿意站出来的人。”
话音未落,幽瞳腾空而起,九尾展开,银光洒落。雷嗔双翼猛然张开,头顶乌云汇聚,雷光隐现。青蘅横剑胸前,剑气微荡。风无垢折扇轻摇,指尖无声敲击扇骨,仿佛在传递某种密令。
四人一字排开,立于高台之上。
“从今日起,凡受欺凌者,皆可呼我名。”夜澜将幽冥剑插入地面,“凡行霸凌者,必见我剑出。”
剑身震动,冰雷之力顺着地脉扩散,整片广场随之共鸣三息。
“不是挡。”他声音平静,“是碾碎。”
台下一片死寂。
一名老者拄着拐杖走出来,眼神浑浊却锐利:“凭你们几个,就想对抗血影门?他们背后可是整个北域的黑暗势力。”
“那就连根拔。”夜澜没有退,“我不在乎他们有多少人,多强的后台。只要敢伸手,我就斩手;敢露头,我就劈头。”
雷嗔咧嘴:“主人说得不够狠。我是说,谁敢靠近,我就把他劈成灰。”
青蘅冷冷补了一句:“偷袭、暗算、围攻——这些手段,在我们这里,不成立。”
风无垢合上折扇,淡淡道:“我已经查到他们的埋伏路线。三百精锐,分三路潜行,预计半个时辰后抵达广场外围。”
众人哗然。
“三百?”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根本不是试探,是清场!”
“那就让他们来。”夜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正好一次解决。”
话音刚落,七道黑影骤然从广场角落的阴影中扑出,刀刃直取夜澜咽喉!
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但更快三分的是青蘅的剑气。
她甚至没有拔剑,只是手腕一抖,剑鞘轻震,七道无形气网瞬间织成,将所有杀手缠住悬空。刀锋离夜澜咽喉仅差寸许,却被牢牢锁死。
“偷袭之徒。”青蘅冷冷看着他们,“也配谈试炼?”
七人挣扎不得,脸上写满惊骇。他们没想到,自己的突袭竟在出手瞬间就被瓦解。
风无垢走过去,折扇挑开其中一人面巾,冷笑道:“果然是血影门的标记。左耳穿环,右臂刺蛇纹——你们倒是统一得很。”
夜澜缓步上前,蹲下身,盯着那名首领模样的杀手:“是谁派你们来的?赵无极?还是夜鸿煊?”
那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不说也没关系。”夜澜站起身,拍了拍手,“反正你们带来的消息,比你们自己有用。”
他回头看向雷嗔:“三百个,你说怎么处理?”
雷嗔舔了舔嘴角,眼中雷光闪动:“主人喜欢热闹开场?”
“随你发挥。”
下一瞬,雷嗔仰天长啸,双翼全开,雷云如幕压顶。他指尖跳跃着最原始的电火,脚下地面寸寸龟裂。
“看我给你劈个开场礼!”
九道紫雷自天而降,精准轰击广场四周预设方位。尘土炸裂,数道潜伏身影被直接命中,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焦炭。
余者骇然退散。
夜澜缓缓拔出幽冥剑,剑尖指向远方:“破晓既现,黑暗当退。谁若执意为恶,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们入夜。”
话音落下,整个广场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即,有人开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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