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的脚刚踏进迷宫入口,五色光晕便如活物般缠绕上来,顺着靴底攀爬。他没有迟疑,一步向前,身后通道瞬间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幽瞳跃上他的肩头,尾巴轻轻一卷,搭在手腕处。她耳朵微动,低声说:“空气里有股铁锈味,不是血,是阵法在呼吸。”
雷嗔啐了一口,骨鞭在臂上转了半圈:“这地方连个影子都照不全,还搞什么五行流转?直接炸了完事。”
“不行。”风无垢摇开折扇,指尖轻点虚空,“刚才那棋盘纹路我记下了,是古局‘天元劫’的变体——走错一步,整座迷宫会塌陷反噬。”
青蘅已拔剑出鞘,剑尖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银痕:“路径在动,不是我们走错了,是它在跟着我们的节奏调整。”
夜澜沉默着抬起左手,掌心伤口虽止了血,但皮肤下隐隐泛起一丝金纹,像是被什么力量渗透进去。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中,转而抽出幽冥剑,在地上缓缓画出一个逆五行阵。
剑尖落定的刹那,地面轰然震颤。
五道光柱从四面八方升起,金、木、水、火、土依次浮现,环绕成环。中央地面裂开,一块巨大的悬浮棋盘缓缓升起,每一格都流动着不同属性的灵力,宛如活棋。
“果然是棋局。”夜澜眯眼,“不是让我们走迷宫,而是让我们下棋。”
“而且是生死棋。”风无垢收扇入袖,语气凝重,“每一步都是赌命,落子即生效,无法悔改。”
青蘅盯着棋盘边缘一行小字:“胜者前行,败者化尘。”
雷嗔冷笑:“谁定的规矩?老子偏不下。”
话音未落,他猛然踏前一步,赤足踩向最近的一格——属木。
刹那间,藤蔓破土而出,如巨蟒缠身,瞬间将他卷起。还不等他发力挣脱,藤条内部竟渗出剧毒绿液,腐蚀护体灵光。
“蠢货!”夜澜厉喝,“这是试探位,专克莽夫!”
他剑锋一挑,冰雷之力交织成弧,斩断数根主藤。幽瞳同时跃下,尾巴尖绽放一朵冰花,寒气蔓延,冻住剩余藤蔓。雷嗔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左腿已被灼出几道焦痕。
“下次再乱来,我不救了。”夜澜冷冷道。
雷嗔抹了把脸,哼了一声:“反正你脑子快,你说怎么走。”
夜澜没理他,目光落在棋盘中央唯一空白的“天元”位上。那里灵气最浓,也最危险,像是整个迷宫的核心命门。
“不能强攻。”风无垢低声道,“我推演了七条路径,只有配合才能破局。必须有人做‘子’,有人做‘引’,还有人控场。”
“我来当子。”青蘅忽然开口,剑尖轻点自己胸口,“我的剑气够纯,能承载规则之力。”
她说完,纵身一跃,剑光分化百缕,注入棋盘东南巽位。灵力凝聚成一枚半透明棋子,稳稳落下。
棋盘嗡鸣,五行轮转加快。
紧接着,风无垢执扇轻摇,口中念道:“巽三进二,坤位虚引,乾一线破——走!”
夜澜立刻会意,拉着幽瞳侧移三步,踩向指定位置。每一步落下,脚下灵力翻涌,金刃凭空生成,擦着衣角掠过;水刺从足底突刺,被他以剑尖挑开;火浪扑面而来,靠幽瞳甩尾结冰挡下。
“青蘅!接住!”夜澜低喝。
青蘅剑势一转,将自身灵力牵引至西北乾位。棋子落定,整座棋盘发出清脆响声,像是某种机关松动。
“成了?”雷嗔皱眉。
“还没。”风无垢摇头,“最后一子必须由主试炼者亲自落下,且只能一次机会。”
夜澜看向天元位。
那一格泛着幽光,仿佛在召唤他。
他正要抬步,幽瞳突然打了个喷嚏。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棋盘空间里格外清晰。
下一瞬,她尾巴猛地绷直,冰花再度绽放,极寒之力如涟漪扩散。三尺外的地面上,一双脚赫然被冻进石缝,黑色劲装的身影显露出来。
血影门杀手!
那人戴着面具,手中短匕已扬起,距离夜澜后心不过半尺。
雷嗔骨鞭瞬间甩出,却被夜澜抬手拦住。
“留着。”夜澜走过去,一把扯下面具。
杀手面容陌生,但颈侧那道弯月状血纹 unmistakable——赵无极的人。
“又是你们。”夜澜冷笑,“看来赵无极也不懂棋,只知道派炮灰送死。”
杀手咬牙不语,试图运功自毁识海。
夜澜早有防备,一指点在其眉心,封住经脉:“别急着死,我还有问题。”
他回头扫视众人:“继续。”
风无垢点头,重新推演:“最后一步,需以真实战意为引,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天元反噬,全员崩解。”
青蘅喘息未定,剑气已有溃散迹象:“我能撑住……最多十息。”
夜澜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天元位。
每走一步,脚下压力倍增,仿佛背负整座迷宫的重量。掌心旧伤再度裂开,血滴落在棋格边缘,竟与地面灵纹产生共鸣,泛起微弱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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