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无咎,攥着从归墟传送阵废墟中找到的阳间地图,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些标注血屠案遗址的红点。
森罗殿的青铜灯在风中摇曳,阎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崔珏在阳间布了后手,这些血屠案遗址下藏着血影分阵,若被他重启,两界屏障将彻底崩坏。”
我将镇魂珠与阴律司印一同收入怀中,玄猫轻巧地跳上肩头,绿瞳里映着地图上最刺眼的那个红点
—— 阳间青溪县,也是我当年蒙冤之地。
“阳间魂体脆弱,你需借‘阴阳借身符’暂附凡人躯体,三日之内必须返回,否则魂体将被阳间阳气灼伤。”
阎君递来符纸,符上的朱砂纹路泛着幽冥金光,
“青溪县有位叫沈青禾的仵作,她能看见阴阳两界之物,可助你查案。”
我接过符纸,指尖触到符上的温度,突然想起阳间刑场上的阳光,那时的温暖如今竟成了魂体的威胁,心头泛起一阵复杂的酸涩。
踏入阴阳渡魂台时,玄猫突然按住我的手腕:
“阳间的血影分阵有噬魂咒,若遇危险,就捏碎这颗虎魂珠。”
它从颈间拽下颗绿豆大的珠子,珠子里裹着丝绿火,
“这是我族的保命魂火,能护你魂体周全。”
我握紧虎魂珠,感受着珠子里微弱却坚韧的力量,这只总爱炸毛的玄猫,其实比谁都细心。
渡魂的眩晕感褪去后,我发现自己站在青溪县的乱葬岗。
阳间的风带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阳光刺得魂体微微发痛,借身符附着的这具躯体属于个流浪汉,衣衫褴褛,却意外地行动灵便。
玄猫不知何时躲进了我的袖袋,只露出双绿瞳警惕地打量四周:
“往西走,沈青禾在义庄验尸。”
穿过荒草丛生的小路,青溪县的轮廓在炊烟中渐渐清晰。
时隔多年再回故地,街道上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都恍如隔世,可擦肩而过的百姓脸上,仍残留着当年那场冤案的阴霾。
路过县衙时,我看见当年判我死罪的县令牌位竟被供奉在祠堂,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怒意,阴律司印在怀中发烫,被玄猫用爪子轻轻按住:
“先查血影分阵,别冲动。”
义庄坐落在县城西郊,朱漆剥落的木门虚掩着,门内传来铁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我推门而入时,正撞见个穿青布长衫的女子蹲在尸体旁,手里拿着把银质验尸刀,动作利落地检查着死者的脖颈。
她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清秀,眉宇间却带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见我进来并未惊慌,只是淡淡抬眼:
“阁下是?”
“在下谢无咎,特来查访血屠旧案。” 我亮出阴律司印的虚影,沈青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点头:
“我等你很久了,阎君托梦说会有位幽冥来的大人。”
她放下验尸刀,指向墙角的尸体,
“这是本月第三个死于‘血喉症’的人,喉咙里全是血洞,却查不出任何伤口,和十年前血屠案的死者一模一样。”
我走近尸体,阴律司印突然发烫,印光扫过尸体咽喉,竟浮现出淡淡的血影纹路—— 是归墟血影的分阵咒!
玄猫从袖袋里窜出,绿瞳盯着尸体心口:
“血影分阵需要活人精血滋养,这些死者都是祭品。”
沈青禾递来本验尸册,册上的尸检记录密密麻麻,每个死者的生辰都被红笔圈出,连成的图案竟与归墟血影分阵的纹路完全吻合!
“十年前的血屠案,死的都是生辰八字属阴的百姓,当时的县令说他们是被厉鬼所杀,草草结案。”
沈青禾翻到册页最后,上面贴着张泛黄的布告,正是当年悬赏捉拿我的海捕文书,
“可我爹是当年的仵作,他死前说,那些死者心口都有血影纹,只是被人用秘法掩盖了。”
我看着布告上自己的画像,突然明白崔珏为何与当年的县令如此相似
—— 他们根本就是同一脉传承的血影邪修!
正说话间,义庄外突然传来骚动,百姓们的惊叫声混着孩童的哭号,刺破了午后的宁静。
沈青禾脸色一变:
“是城西的血屠遗址!”
我们冲出义庄,只见城西那片废弃的村落上空笼罩着血雾,雾中伸出无数血影手爪,正拖拽着惊慌逃窜的百姓往雾里去。
玄猫立刻化作幽冥玄虎,绿火喷向血雾,却被雾中的血影分阵反弹回来:
“阵眼在村东的老槐树!”
我们边战边往村东冲,沿途的百姓被血影缠住,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血纹,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我祭出阴律司印,印光护住几个孩童,沈青禾则用随身携带的桃木符贴向被缠百姓的眉心,暂时压制住血纹蔓延:
“这些血纹会吞噬人的三魂七魄,最后变成血影傀儡!”
她的桃木符上沾着玄猫之前给的虎魂珠粉末,竟能暂时挡住血影侵蚀,看来阎君早有安排。
冲到村东老槐树下时,眼前的景象让我魂体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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