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的晨雾裹着灵树的花香漫过阴律司的回廊时,我正站在守印学堂的演武场上,看着学员们进行“灵脉忠诚度测试”。
演武场中央的石碑上嵌着半块玄猫灵骨,骨头上的灵脉纹路在晨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每个学员都要将手掌按在石碑上,若纹路亮起白光,便是心无杂念;
若泛起黑气,则可能被影煞污染——这是崔判官根据玄猫灵骨特性设计的验心术,也是应对内鬼疑云的无奈之举。
“下一个,阿明。”
林墨的声音在晨雾中格外清晰,他站在石碑旁,短刀佩在腰间,右臂的伤疤在灵骨光芒下若隐若现。
这三天来,他几乎没合眼,一边监督测试,一边排查所有接触过灵脉数据的阴兵,眼底的红血丝比刀光更刺眼。
阿明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碑上。
玄猫灵骨的纹路瞬间亮起耀眼的白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他手心形成小小的玄猫虚影——这是灵脉共鸣的最高境界,代表绝对的忠诚。
演武场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阿明的脸瞬间红了,挠着头退到一边,桃木剑在背后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欢呼。
我微微点头,玄猫吊坠在胸前轻轻发烫,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石碑上的白光,心中的不安稍减。
但测试进行到一半时,意外还是发生了——负责记录灵脉数据的老阴兵李伯将手掌按在石碑上,纹路竟泛起淡淡的黑气!
“李伯?”
林墨的短刀瞬间出鞘,红光逼人的刀身停在李伯颈侧,
“你掌管灵脉档案室三十年,怎么会……”
李伯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剧烈颤抖,却死死盯着石碑上的黑气:
“不……不可能!我没有通敌!我从小看着你们长大,怎么会背叛阴律司!”
他的手指抠进石碑的缝隙,指甲缝里还留着常年翻阅卷宗的墨迹,
“一定是搞错了,再测一次!”
第二次测试的结果依旧,黑气甚至比之前更浓。
学员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阿明握紧了镇魂枪,阿月的手按在符纸袋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演武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晨雾中的花香也变得刺鼻起来。
“把他带回监牢,”
我强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桃木剑的剑尖指向地面,
“崔判官,查他近三个月接触过的所有卷宗和人员,我要知道黑气的来源。”
李伯被带走时,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却没有反抗,只是反复念叨:
“我没有背叛……我真的没有……”
他的背影在晨雾中越来越小,像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枯叶,看得我心头发堵。
测试结束后,演武场的气氛格外压抑。阿月忍不住开口:
“谢大人,李伯会不会是被冤枉的?他上次还给我讲过您小时候偷灵树花瓣的故事,说您那时就抱着玄猫吊坠不肯撒手……”
“验心术不会说谎。”
林墨收起短刀,语气沉重,
“但黑气有蹊跷,正常被影煞污染的人,黑气会带着攻击性,而李伯身上的黑气很‘弱’,更像是……被人下了‘染煞符’。”
他蹲下身,指尖沾起李伯按过的石碑缝隙里的粉末,
“这是‘蚀心粉’,能暂时污染灵脉,让验心术出现偏差,是幽罗教的阴招!”
我的心猛地一沉。有人在阴律司内部使用幽罗教的邪术陷害忠良,这比内鬼更可怕——影主不仅想瓦解我们的灵脉,还要摧毁我们的信任!
“查!”
我握紧桃木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从灵脉档案室到监牢,每个角落都要查,找出是谁下的蚀心粉!”
接下来的三天,阴律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林墨带着青锋组搜查档案室,阿明在卷宗里发现了三张夹着蚀心粉的纸页,纸张边缘有淡淡的蛇形图腾;阿月则在李伯的办公桌上找到一个不起眼的香炉,炉灰里混着蚀心粉的残渣,炉底刻着幽罗教的标记。
“是‘暗香炉’,”
崔判官看着香炉的眼神凝重,
“这东西能缓慢释放蚀心粉,长期接触会让灵脉被潜移默化地污染,验心术自然会出问题。李伯常年在档案室工作,吸入的粉末最多。”
线索渐渐指向一个人——三个月前从阳间调入阴律司的文书小周。
他负责协助李伯整理灵脉卷宗,对档案室的环境了如指掌,而且有人看到他案发前去过李伯的办公室。
“带小周来验心!”
林墨的声音带着怒火,短刀在掌心转得飞快。
小周被带来时,脸色苍白得像纸,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
当他的手掌按在石碑上,玄猫灵骨的纹路立刻爆发出浓烈的黑气,黑气中甚至凝聚成一条小小的蛇影,对着石碑上的玄猫虚影嘶吼——这是幽罗教教徒的铁证!
“招!”
林墨的短刀抵住他的咽喉,红光映得小周的脸更加扭曲,
“是谁指使你下蚀心粉?影主在阴律司还有多少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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