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律司的晨光带着万灵泉的淡金光点漫过回廊时,我正站在灵树下丈量树干的周长。
三个月前刚到胸口的树干,如今已快及腰,淡金色的花瓣缀满枝头,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铺成薄薄一层,踩上去带着灵脉的暖意。
林墨蹲在树旁,用特制的玉尺测量新抽的枝条,鼻尖沾着花瓣粉,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得像在研究最复杂的阵法。
“比上月又粗了三寸。”
林墨在记录本上写下数字,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花瓣飘落的声响交织,
“崔判官说灵树吸收了万灵泉的力量,生长速度是普通灵树的五倍,照这样下去,明年就能枝繁叶茂到遮住半个庭院了。”
他右臂的伤疤在晨光下泛着浅白,这道锁龙塔留下的印记,如今成了学员们眼中
“勇敢的勋章”。
我捡起一片带露的花瓣,指尖传来清晰的灵脉跳动,与万灵泉的光点产生共鸣,在空中划出细碎的光轨。
“守印学堂的学员说,最近幽冥各地的阴气都淡了,枉死城的亡魂轮回速度快了三成,连忘川河的摆渡船都多开了两班。”
这些变化像温水煮茶,细微却真切,让每个守护者都心生暖意。
玄猫吊坠在胸前轻轻发烫,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灵树,树影中隐约能看到玄猫的虚影在追逐光点,像极了它生前的模样。
我将花瓣夹进《灵脉复苏记》的卷宗,这是三个月来记录灵脉变化的账本,每一页都沾着花瓣粉和万灵泉的水汽。
“谢队,学堂的早课快开始了!”
阿明的声音从回廊尽头传来,少年捧着一摞镇魂符跑过来,符纸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朱砂味,
“林副使说今天要教‘灵脉符’的画法,用万灵泉水调朱砂,画出来的符能引灵脉光点护魂。”
林墨立刻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花瓣粉:
“来了!”
他顺手揉了揉阿明的脑袋,指尖的灵脉光点沾在少年发间,
“小阿明今天的符画得怎么样?昨天抽查时你那道‘镇煞符’可是歪了半寸。”
阿明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挠着头嘟囔:
“今天一定画直!我用万灵泉水泡了朱砂,崔判官说这样的朱砂有灵性,能自己找阵眼。”
守印学堂的教室里,三十名学员已整齐列队,镇魂灯在课桌前泛着暖光,灯芯跳跃的火苗里混着万灵泉的金点。
林墨站在讲台上,将灵脉符的拓本贴在石壁上,指尖划过符纹的动作流畅有力,三年的教学让他早已褪去当年的生涩,举手投足间带着沉稳的气场。
“灵脉符的关键在‘引’,”
林墨用木杆点在拓本的阵眼处,
“要用自身魂力牵万灵泉的光点入符,而不是硬灌。就像……”他笑着看向我,“就像谢队常说的,守护不是硬抗,是顺势引导。”
学员们哄堂大笑,目光在我和林墨之间流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八卦。我无奈地摇摇头,走上讲台补充:
“画符时默念‘灵脉归位’咒,注意力放在吊坠或法器的灵脉感应上,阿月,你试试。”
阿月立刻上前,朱砂笔在符纸上落下,起初线条有些颤抖,但随着咒语念出,她胸前的灵脉护符亮起微光,万灵泉的金点顺着笔尖流入符纸,符纹竟自动变得流畅,引得学员们一阵惊叹。
“看到了吗?”
林墨欣慰地鼓掌,
“灵脉与我们同在,只要信它、懂它,它就会帮我们。”
早课刚结束,王吏丞就捧着加急卷宗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谢大人,林副使,‘镇魂崖’出事了!守在那里的学员传讯说,崖下的影煞突然变异,能吸收灵脉光点,普通镇魂符根本伤不了它们!”
我的心猛地一沉。镇魂崖是万灵泉灵脉流向镇魂塔的关键节点,若这里失守,灵脉输送会被阻断,镇魂塔的封印会再次危急。
“变异影煞?”
我抓起镇魂枪,枪身的金光在感受到危机时自动亮起,
“林墨,带学员去集合,我们去镇魂崖!”
镇魂崖的阴风比往常更烈,崖边的灵脉纹路泛着诡异的黑光,原本应该流淌的金点被黑雾裹着,在半空中挣扎。
三名守崖学员正背靠背抵抗影煞,他们的桃木剑光芒黯淡,镇魂符贴在影煞身上,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被黑雾吞噬,影煞的体型竟因此涨大了一圈!
“是‘噬灵影煞’!”
林墨一眼认出这是镇影录记载的变异影煞,
“它们能吞噬灵脉之力壮大自身,万灵泉复苏让它们变异得更快了!”
我立刻将镇魂枪插入崖边的灵脉节点,金光顺着纹路蔓延,强行将被吞噬的金点拽回,影煞失去灵脉滋养,动作明显迟滞。
“阿明带学员布聚魂阵,用纯魂力驱动,别掺灵脉!”
我大喊着冲向最凶的那只影煞,枪尖金光暴涨,避开它的黑雾,直刺影煞的核心——那里还残留着未消化的金点。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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