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司的铜炉余温未散,我将老者所赠的《茶经》摊在案头,指尖刚触到泛黄的纸页,书页间突然飘出一缕淡金色的茶烟,烟丝落在《两界守护录》“缸染青蓝”那页的茶渍旁,竟与染缸残留下的暗纹慢慢重合,织成一道半隐半现的铜锁图案。
灵汐凑近细看,守心玉突然泛起细碎的绿光:“这纹路不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用‘染魂丝’绣在纸上的秘钥,之前在染坊的碎布上也见过类似的片段。”
阿辰将破邪刀横在书页上方,刀身映出的纹路突然扭曲,铜锁图案旁浮现出一行小字:“镜映染魂,钥启四煞”。
“是五毒教留下的线索!”李警官立刻翻出染坊案的卷宗,从夹层里抽出一块褪色的青蓝布片——布片边缘的残纹与书页上的铜锁严丝合缝,布角还绣着半个模糊的镜形图腾。
“之前以为染坊只是三煞阵的一环,现在看来,这布片里藏着开启下一处邪祟据点的钥匙。”
话音刚落,案头的铜炉突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炉中未燃尽的炭粒弹出火星,落在布片上。
诡异的是,火星并未烧破布料,反而在图腾处凝成一点红光,红光扩散成圆,竟在空气中映出一面虚幻的铜镜。
镜中没有我们的倒影,只有一片翻涌的暗绿色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一排排染缸,染缸旁立着个穿青布衫的人影,正用染魂丝缠绕着一面青铜古镜。
“是染坊失踪的老染匠!”我突然想起卷宗里的记录——老染匠在邪祟败露前离奇失踪,只留下半缸未染完的青蓝布。
镜中的人影似乎察觉到我们的注视,突然抬头,脸上覆着一层青灰色的染霜,他举起青铜古镜,镜光直射而来,案头的布片瞬间燃起暗绿色的火焰,火焰中传出细碎的低语:“镜在‘染魂坞’,四煞缺一不可……”
火焰熄灭时,布片已化为灰烬,只留下一枚铜制的镜形钥匙,钥匙上刻着细密的染纹,与书页上的铜锁图案完全匹配。
灵汐将钥匙凑近守心玉,玉身的绿光骤然变强:
“这钥匙能感应到青铜古镜的位置,就在雾茶镇以西的‘染魂坞’——那里曾是五毒教早年的染制据点,后来废弃了,据说坞里藏着能将邪魂封入器物的‘染魂镜’。”
阿辰握紧破邪刀,刀身映出窗外的夜色:
“五毒教连损四煞却不罢休,显然是想靠染魂镜重新聚齐邪祟。现在离冬至还有三日,若让他们找到镜中的邪魂,后果不堪设想。”
李警官将镇魂枪背在身后,翻出地图:
“染魂坞地势偏僻,坞内岔路繁多,据说还有染魂丝织成的迷阵,我们得提前准备驱邪的法器,再带上剩余的醒茶草茶汤——上次它能驱散茶霜,或许对染魂丝也有效。”
我将镜形钥匙收进锦囊,无意间触到囊中的《茶经》,书页再次飘出淡金色的茶烟,烟丝在空气中织出一行小字:
“染霜需以茶暖解,镜邪当用魂心破”。灵汐若有所思地摸着守心玉:
“这或许是陆茶师留下的提示——染魂镜的邪力与茶煞同源,都需以‘心’为引才能破解。之前是老者的悔悟与亲情破了茶煞,这次或许要找到老染匠的执念,才能化解镜中的邪祟。”
次日清晨,我们带着法器与醒茶草茶汤启程前往染魂坞。
车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路边的草木都覆着一层薄霜,霜花下隐约能看到暗绿色的染纹,像是有人用染魂丝在草木上绣过。
行至半途,车轮突然陷进一处冻土,阿辰下车查看时,在冻土下挖出一块破碎的青铜镜片,镜片上的染纹与钥匙上的纹路相连,竟在地面映出一道指向染魂坞的光痕。
“是染魂镜的碎片在引路!”灵汐蹲下身,将守心玉贴在镜片上,玉身的绿光顺着光痕蔓延,光痕所过之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一条布满染缸残片的小路。
小路尽头的染魂坞笼罩在暗绿色的雾气中,坞门是用染魂丝编织的门帘,门帘上绣着五毒教的图腾,图腾旁的染缸里还残留着未干涸的青蓝染液,染液中漂浮着几缕发黑的发丝——与老染匠卷宗里记录的发色一致。
我们刚靠近坞门,门帘突然剧烈晃动,染魂丝如毒蛇般袭来,阿辰立刻挥刀斩断丝缕,断口处渗出暗绿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小心!这染魂丝沾到皮肤会被染成‘染魂傀儡’!”
李警官射出镇魂枪,金光击中门帘,门帘上的图腾瞬间燃烧,露出坞内的景象:
一排排染缸整齐排列,缸中都盛着泛着邪光的染液,正中央的高台上,立着一面一人高的青铜古镜,镜中翻涌的雾气里,老染匠的身影正被染魂丝缠绕着,不断往镜中拉扯。
“救我……”镜中的老染匠突然抬头,脸上的染霜裂开缝隙,
“我不是故意帮五毒教的,他们抓了我的孙女,说只要我用染魂镜帮他们封入百个邪魂,就放了她……可我封了五十个魂,他们却把孙女藏了起来,还把我变成了镜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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