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时节的阳间“嘉禾镇”,烈日炙烤着麦田,镇外的粮仓却透着诡异的沉闷。
我和灵汐带着李警官赶来时,村民们正围在粮仓门口焦虑跺脚,仓管老何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把发黑的麦穗,麦穗上的麦粒干瘪发黑,还缠着一缕透明的魂丝,魂丝触碰皮肤,竟带着刺骨的凉意。
“已经坏了三囤麦子了!”
老何的声音带着哭腔,
“昨天下午,帮着晒麦的阿福突然倒在麦堆里,魂息顺着麦穗被吸走,到现在还没醒,连郎中都查不出病因。今早开仓门,发现囤里的麦子全黑了,麦粒上的魂丝,和阿福身上的一模一样!”
灵汐将守心玉贴近麦穗,玉身瞬间泛起紊乱的灰光,魂丝竟顺着玉身缠绕,像是要吞噬魂力:
“不是普通的麦坏,是‘噬魂穗’!麦穗被五毒教的‘腐魂露’浸泡过,会释放‘蚀魂孢子’,既能让麦子腐烂,还能缠住活人的魂灵,拖入麦堆下的‘聚魂穴’,比噬魂墨、噬魂缕更隐蔽。”
她翻出《两界守护录》,在五毒教秘篇找到记载:
“噬魂穗需以‘麦魂膏’为引,麦魂膏是用麦田的百年麦魂炼制,每腐坏十囤麦子,就能凝聚一缕‘麦煞’,麦煞聚满时,可通过麦制品操控全镇人,比墨煞、布煞更难防备——因为没人会怀疑日常吃的粮食。”
李警官立刻带人封锁粮仓,勘查发现粮仓西侧的麦囤都有被撬动的痕迹,囤底的泥土里残留着几滴墨绿色的液体,正是腐魂露,泥土中还嵌着一块刻有五毒教图腾的木牌,与砚石村案、织锦坊案的纹样完全一致。
“麦种是半个月前从‘粮贩子’老吴那里进的,”
老何突然想起什么,
“他说这是‘高产种’,能多收两成麦子,我当时贪便宜就买了,现在看来,是被他下了手脚!”
我们找到老吴的粮铺,铺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粮囤里的麦种都泛着黑气,墙角的陶罐里装着半罐腐魂露,罐壁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芒种午时,麦煞聚成,全镇人皆为魂奴”。
“是五毒教的残党!”阿辰攥紧拳头,
“之前的墨煞、布煞都被我们破了,他们还不死心,想借粮食害人!”
粮铺后院突然传来翻动麦种的声音,我们循声过去,发现一个穿着灰衣的老者正蹲在麦堆前,手里拿着一个筛子,筛出的麦种都泛着黑气,老者袖口还沾着腐魂露的痕迹——正是老吴。
“别过来!”老吴举起筛子,
“这麦种里掺了腐魂露,你们再逼我,我就把剩下的麦种全撒进麦田,让整个镇子的麦子都变成噬魂穗!”
灵汐盯着老吴的脸,突然开口:
“你儿子去年在嘉禾镇的麦灾中饿死,你一直以为是粮仓没开仓放粮,才被五毒教的人骗了,对不对?可你不知道,去年老何偷偷开仓救了十几个村民,只是没来得及救你儿子。”
老吴浑身一震,筛子“当啷”掉在地上。原来去年麦灾时,五毒教的人故意堵塞粮道,却骗老吴说“是老何故意囤粮抬价”,让他帮忙散播噬魂麦种,承诺事成后“帮他报仇”。
可直到看到阿福被吸走魂灵,他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想销毁麦种,却被教徒威胁“敢停手就杀了他的孙子”。
“噬魂穗的解药在麦根里!”
老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护麦要诀》,
“这是我爹留下的,里面写着‘噬魂穗需用‘醒麦根’的粉末破解,醒麦根是麦田里生长的‘赤须根’,十年才长一寸,能驱散所有麦邪’。”
我们立刻跟着老吴去麦田,麦田深处果然长着几株泛着红光的赤须根,老吴用铲子小心挖起,晒干后碾成粉末,装在布袋里:
“得用井水调和粉末,洒在麦囤和麦田里,再用‘护麦符’贴在粮仓梁柱上,就能把魂灵从麦穗里引出来。”
回到粮仓,我们将醒麦根粉末洒在麦囤上,发黑的麦子渐渐恢复金黄,麦粒上的魂丝慢慢消散。
灵汐将护麦符贴在梁柱上,符纸泛着金光,麦堆下的聚魂穴突然传来一阵轻响,阿福的魂灵顺着金光飘出,灵汐立刻用守心玉护住,将其送回阿福体内,阿福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可就在这时,粮仓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黑袍人提着镰刀冲进来,是五毒教的残党!
“你们毁了我的麦煞,我要让你们都变成麦傀儡!”
他挥动镰刀,麦堆里的魂丝突然暴涨,向我们缠来,
“这镰刀上涂了腐魂露,只要划破你们的皮肤,就能吸走你们的魂灵!”
老吴突然将剩余的醒麦根粉末撒向黑袍人,粉末遇风化作金光,黑袍人发出一声尖叫,镰刀掉在地上。
李警官趁机射出镇魂枪,金光击中黑袍人,他的身体开始消散,还不甘心地嘶吼:
“五毒教不会亡!”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粮仓里。
我们用醒麦根粉末彻底清理了粮仓和麦田,将所有噬魂麦种付之一炬,火焰中没有黑烟,只有淡淡的金光。老吴将《护麦要诀》递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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