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的第七天,阳间西山的“望魂村”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我和李警官带着新守护者阿辰赶来时,村口的老槐树挂满冰棱,原本该在雪天里泛着暖光的“护村符”,此刻却像被墨染过般发黑,符纸边缘蜷缩着,仿佛被什么东西啃噬过。
“三天前就联系不上村里了。”
守在山脚的年轻辅警搓着冻红的手,声音发颤,
“最后一通电话是村长老张打的,说‘魂丢了’,还没讲清楚就挂了,之后无论怎么打都没人接。”
灵汐将守心玉贴近护村符,玉身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魂丢了,是‘噬魂案’!符纸里的守护魂息被抽干了,村里恐怕出事了。”
踩着齐膝的积雪进村,整个望魂村安静得可怕。
寻常人家的烟囱没有炊烟,狗吠声、鸡鸣声全无,只有风吹过积雪的呜咽声。
走到村中心的晒谷场,我们突然发现雪地上躺着一具“魂壳”——那是魂灵消散后留下的透明残影,残影胸口有个规整的孔洞,边缘泛着焦黑的痕迹,显然是被强行抽走魂息所致。
“已经发现三具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晒谷场旁的草垛后传来,是退休的老捕头赵奎。他裹着一件旧棉袄,手里拿着根烟杆,烟锅里的火星在雪天里格外醒目,
“我来走亲戚,正好赶上封山。第一天发现猎户老王的魂壳,第二天是裁缝家的媳妇,今天早上又多了个孩子。”
赵奎领着我们去看另外两具魂壳,位置分别在村东头的柴房和村西头的水井旁。灵汐蹲下身,用魂力勾勒出魂壳上的孔洞形状,眉头紧锁:
“是‘锁魂钉’造成的!这种法器能精准锁住魂灵核心,强行抽离魂息,可锁魂钉早在百年前就被列为禁器,怎么会重现?”她翻出《两界守护录》,在禁器篇里找到记载:
“锁魂钉需以‘活魂’为引,每抽三魂,可聚一煞,使用者若不及时收手,终将被煞气反噬。”
“三具魂壳,正好凑够‘聚煞’的数。”
李警官摸着下巴,
“凶手肯定还在村里,而且还会动手。”
阿辰突然指着晒谷场旁的磨盘:
“雪地上有脚印!从晒谷场一直延伸到后山的破庙。”我们顺着脚印走去,脚印在破庙门口消失,庙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
推开门,庙内的景象让我们心头一紧:
供桌上摆着三盏熄灭的油灯,灯旁放着三根生锈的铁钉,正是锁魂钉!供桌后的墙壁上,用朱砂画着一个诡异的阵法,阵法中央嵌着一块发黑的玉佩,玉佩上的纹路与护村符上的一模一样。
“是‘噬魂阵’!”灵汐惊呼,“凶手在用锁魂钉抽离魂息,再通过阵法注入玉佩,这是在炼制‘养魂玉’!”
赵奎突然盯着玉佩冷笑:
“这玉佩是村长老张的传家宝,去年他还拿出来显摆过,说能‘安神定魂’。”
我们立刻赶往村长家,推开虚掩的院门,就见老张倒在堂屋的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锁魂钉,已经没了气息,他的手指向前方,地上用鲜血写着一个“林”字。
“是林木匠!”赵奎立刻反应过来,
“他半个月前和老张吵过架,说老张占了他的宅基地,还放话说要‘让老张付出代价’。”
我们赶到林木匠家,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木屑,墙角的工具箱敞开着,少了一把凿子——锁魂钉需要凿子才能嵌入魂壳。
雪又开始下了,掩盖了新的脚印。
阿辰急得直跺脚:“这下怎么办?凶手跑了!”赵奎却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木屑,突然笑了:
“他没跑,是在故布疑阵。你们看这木屑,是‘阴沉木’的,村里只有老井旁的那棵枯树是阴沉木,他肯定藏在那儿。”
我们赶到老井旁,枯树后的雪堆突然动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窜了出来,正是林木匠!他手里举着凿子,另一只手攥着那块养魂玉,玉佩泛着诡异的红光。
“别过来!”林木匠嘶吼着,“老张占我宅基地,害我儿子娶不上媳妇,我就要抽他的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刚落,养魂玉突然爆发出红光,一股煞气从玉佩中窜出,缠上林木匠的手臂。“煞气反噬了!”灵汐大喊,
“快阻止他,不然他会被煞气吞噬!”李警官立刻掏出镇魂枪,射出一道金光,击中林木匠手中的凿子。林木匠吃痛松手,赵奎趁机扑上去,将他按在雪地里。
阿辰捡起养魂玉,灵汐立刻用护脉符将其包裹,玉佩上的红光渐渐消散。林木匠趴在雪地里痛哭:
“我不是故意的……是一个陌生道士卖给我的锁魂钉和阵法图,说能帮我报仇……”赵奎叹了口气:“你被骗了,这道士是想借你的手炼制养魂玉,最后再把你当成‘第四魂’,彻底激活玉佩的煞气。”
我们在破庙的噬魂阵中找到了那个陌生道士的踪迹——供桌下藏着一件道袍,衣角绣着“玄阴教”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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