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谢无咎,阴律司特察使的魂体在炼骨池畔的阴风里微微发颤,玄猫残魂的破阵纹在魂脉中持续发烫,像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刚从血祭祭司的突袭中脱身,池壁上那些扭曲的古祭文就开始躁动,字符间渗出的幽绿秽气,正顺着我的魂脉往深处钻,仿佛要将尘封的秘密一股脑全塞进脑海。
“这些祭文……是解开血祭真相的钥匙。”
我咬着牙,将阴律司印紧紧按在池壁上,印光与古祭文相触的瞬间,字符突然活了过来。
它们像一群受惊的蜈蚣,顺着印纹爬上我的手臂,钻进魂脉时的刺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忍着点,谢无咎。”
我对自己默念,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玄猫族的冤屈,受害者的执念,都藏在这些字里。”
古祭文在魂脉中重组,一段段模糊的画面开始浮现:
混沌的冥府深渊里,玄猫族的先辈们围着炼骨池跪拜,他们的魂体上刻满破阵纹,池水中漂浮着同族的魂骨,每一块魂骨都在发光。
“以玄猫之魂,镇冥河之秽,护万魂安宁……”
古老的吟唱声在魂脉里回荡,先辈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的守护之光。
我看得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魂脉中破阵纹的位置,
“原来……血祭最初是守护仪式。”
可画面突然扭曲,吟唱声变成凄厉的惨叫。
邪修的黑袍身影闯入祭坛,他们手中的魂器刺入玄猫先辈的魂体,破阵纹被强行篡改,池水中的魂骨开始渗出黑血。
“以玄猫之魂,饲冥河之秽,开血祭之门……”
邪修们狞笑着念出新的祭文,先辈们的魂体在黑血中痛苦挣扎,破阵纹寸寸断裂,
“不——!”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魂脉里的破阵纹因愤怒而剧烈震颤,
“他们篡改了祭文!血祭从守护变成了献祭!”
古祭文继续解码,更多细节在魂脉中炸开:
玄猫族并非自愿成为血祭祭品,而是被邪修与冥府守旧势力联手逼迫。
那些守旧势力忌惮玄猫族的破阵纹力量,担心他们动摇自己的统治,便与邪修勾结,用“维护冥府秩序”的名义,将玄猫族污蔑为“秽乱之源”,将守护仪式扭曲成血腥献祭。
“好阴毒的算计!”
我气得浑身发抖,印光都跟着剧烈波动,
“难怪破阵纹会与血祭阵产生共鸣,它们本就是同源而生,却被硬生生逼成了死敌!”
画面突然切换到阳间,我阳间查案的凶案现场竟与祭文画面重叠。受害者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血在地上蜿蜒成残缺的破阵纹,凶犯的黑袍背影与篡改祭文的邪修渐渐重合。
“谢无咎,你以为阳间的凶案是偶然?”
邪修的声音突然在魂脉里响起,带着嘲弄的笑意,
“那些受害者的血祭纹,是用来引你入冥府的路标,你的执念,从一开始就是血祭的养料!”
“不可能!”
我怒吼着调动魂力反抗,可古祭文却像生了根,死死嵌在魂脉里。画面中,我阳间未能破解的凶案卷宗突然翻开,每一页都贴着玄猫魂骨碎片,碎片上的破阵纹与我魂脉中的残魂完全吻合。
“你查案的执念越重,破阵纹就越活跃,血祭阵就能吸收更多力量。”
邪修的声音愈发得意,
“你以为自己在查案?其实你一直在帮我们养肥血祭!”
这话像一把冰锥刺进我心脏,我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池壁上。
难道我阳间三年的追查,冥府连日的奔波,都只是邪修的圈套?受害者的哭求,阴差的失踪,玄猫族的冤屈……难道都因我而变得更糟?
“不……不是这样的。”
我用力摇头,试图驱散这些可怕的念头,可魂脉里的愧疚感却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玄猫残魂的破阵纹突然爆发出强光,一段先辈的残念涌入脑海:
“破阵纹可被篡改,守护之心不可灭。祭文可被扭曲,真相之光终会现……”
我猛地清醒过来,对啊!破阵纹或许被利用,但它守护的本质没变;祭文或许被篡改,但玄猫族的冤屈真实存在。
邪修想借祭文动摇我的信念,我偏要让真相大白!
“想乱我心神?没那么容易!”
我重新将阴律司印按在池壁上,这次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引导魂力解码。
古祭文剧烈挣扎,字符扭曲成狰狞的鬼脸,试图再次篡改我的记忆。
我咬紧牙关,将阳间查案的坚韧、冥府查案的执着全部灌注进印中,
“我谢无咎查案,凭的是证据,不是执念!血祭的真相,我查定了!”
古祭文在魂力冲击下节节败退,更多被掩盖的真相浮出水面:
玄猫族并非束手就擒,他们在灭族前将部分破阵纹刻进炼骨池底,与池中的魂骨形成“反祭阵”,只要找到正确的密钥,就能逆转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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