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德发还想问什么,林小虎已经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开枪吸引追兵。阿芳拉住包德发的手:
两人跌跌撞撞地在丛林中穿行,身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远。包德发的心脏狂跳,一半是因为奔跑,一半是因为牵着阿芳的手。这算不算亡命鸳鸯?要是让上海那帮老哥们知道,非得羡慕死不可!
正美滋滋地想着,阿芳突然停下:听!水声!
包德发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潺潺流水声。他们循声而去,很快看到一条不宽的小河,对面就是缅甸!
走,过河!阿芳拉着包德发就要下水。
包德发却犹豫了:等等……过了河就是偷渡了……我……
阿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现在还想这个?
包德发一咬牙:大不了回国再自首!为了阿芳,值了!
两人刚踏入河中,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包德发回头一看,三个黑衣人持枪追来,距离不到五十米!他和阿芳拼命往对岸跑,河水没到大腿,冰冷刺骨。
枪声响起,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朵朵水花。包德发本能地护住阿芳
一听说阿芳受伤,包德发顾不上多想,立刻爬上车。面包车在古城狭窄的街道上穿行,最后停在一栋不起眼的民宅前。
年轻人带包德发进屋,里面陈设简单但干净。沙发上躺着个人,正是阿芳!她脸色苍白,右臂缠着绷带,看到包德发时眼睛一亮:老包……你真的来了……
包德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握住阿芳的手: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阿芳虚弱地笑了笑:青龙帮的人……昨晚找到客栈……幸亏T姐的人及时赶到……
包德发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正是上次那个女特工T,穿着黑色皮衣,冷若冰霜地靠在墙边。
包先生,你被跟踪了,T直截了当地说,青龙帮的人从上海一路跟你到大理。
包德发后背一凉:不可能!我特意找了黑车……
你的手机,T指了指他的口袋,他们通过手机信号追踪。
包德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花墨漓能准确知道他在机场的位置!他赶紧关掉手机,取出电池。
现在怎么办?他紧张地问。
T看了看表:今晚有车送你们去中缅边境,我们在那边有安全屋。阿芳的伤需要静养,你也最好消失一段时间。
包德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我得给女儿发个消息,不然她会急疯的……
不行!T和阿芳同时出声。
至少让我报个平安……包德发哀求道。
T思考了一下,拿出一个老式诺基亚手机:用这个,别透露位置,只说你有事离开几天。
包德发感激地接过手机,给花墨漓发了条短信:「花墨漓,爸很安全,有些私事要处理,过几天就回。别担心,别找我。」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告诉花墨漓他在做危险的事吗?但已经来不及改了。
夜幕降临,T指挥手下人准备转移。阿芳的伤虽然不重,但行动不便,需要人搀扶。包德发自告奋勇,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另一辆伪装成快递车的面包车。
车子在夜色中驶出大理,向西南方向的边境开去。包德发搂着阿芳的肩膀,感受着她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这个曾经骑着摩托车带他穿梭胡志明市的坚强姑娘,现在像个受伤的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老包……阿芳轻声说,你不该来的……太危险了……
包德发紧了紧手臂:说什么傻话!你救过我,记得吗?
阿芳抬起头,在昏暗的车灯下凝视着他的眼睛:这次不一样……青龙帮不会放过我们了……
包德发正想说什么,司机突然急刹车。前方路上横着一棵树干,几个黑影从路边窜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家伙……
趴下!T大喊一声,掏出了手枪。
包德发本能地护住阿芳,趴倒在车座上。枪声、喊叫声、玻璃破碎声混作一团。他紧闭着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真的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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