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回到公司,马上行动,夜幕已深,整栋大楼只剩下零星几盏灯。他径直走进顶层办公室,按下内线电话。
“陈默,进来。”
不到一分钟,陈默就站在了办公桌前。顾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三个方向。”他没有回头,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第一,立刻开始分批抛售我们持有的所有秦氏集团股份,动作要快,但要隐蔽,找三家不同的券商过手。”
陈默迅速记录,心头凛然。这是要直接打击秦氏的市场信心和股价。
“第二,”顾衍继续道,声音像是淬了冰,“查他们目前最倚仗的那个海上能源项目。环保、资质、资金链,所有能挖的角落,给我挖一遍。找几家有份量的媒体,把‘疑点’透出去。”
“明白,顾总。”陈默知道,这不仅是商业打击,更是要动摇秦氏的根本信誉。
“第三,”顾衍终于转过身,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联合我们在北美的资本,截断秦氏海外融资的渠道。放出话去,任何与秦氏密切合作的对象,都会被视为顾氏集团的敌人。”
陈默深吸一口气。这三管齐下,堪称绝杀,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顾氏短期内也会承受不小的损失和压力。
“顾总,是否需要再评估一下……”
“按我说的做。”顾衍打断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执行。”
“……是。”陈默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重归寂静。
顾衍重新看向窗外,城市的繁华倒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却暖不透那一片冰冷。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代价是什么。但某些界限,一旦越过,就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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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晚果然没在公司看到秦筝的身影。
那个总是妆容精致、衣着亮眼,带着某种优越感在她面前晃动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公司里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安静,每个人似乎都心照不宣,没人提起秦筝,仿佛她从未存在过。这种寂静,比议论纷纷更让人感到窒息。
午后,顾衍没容她多想,直接带她去了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地渗入鼻腔,勾起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
独立的VIP诊室内,只有仪器发出细微的嗡鸣。
医生和护士在林晚周围忙前忙后,做着一系列细致的检查。
林晚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乖乖地待在检查室里,机械地配合着各项指令。
而顾衍,正站在外面的走廊窗边,与他的私人医生谭景明谈话。
顾衍的背影挺拔而冷硬,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前天晚上,她被秦筝下了药。查一下那药对她身体,特别是对要孩子,有没有影响。”
一旁的谭景明皱了皱眉:“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要孩子?”作为顾衍多年的朋友兼医生,他说话少了许多顾忌。
“顾氏需要继承人。”顾衍转身,透过玻璃,目光扫过检查室内林晚苍白的脸,最后落在谭景明身上,语气不容置疑。
“你让她生?”谭景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秦家那边呢?你真不考虑了?”
“已经动手了。”顾衍语气平淡,却像抛下一块寒冰,砸得谭景明心头一跳。
谭景明吸了口气:“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商人逐利,你这次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要摆脱顾家和秦氏。”顾衍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决心却清晰无比。
“何必冒这么大风险?慢慢蚕食,将来一切都是你的,急什么?”
“现在是个好时机。”顾衍的目光再次投向检查室里的林晚,她正依着医生的指示,乖巧地抬起手臂,眼神空洞,
“之后……就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如果我现在不动手,我就非娶秦筝不可。”
“就为了不娶秦筝?”谭景明难以置信地摇头,“你真够拼的。”
“少废话。”
“你得想好了,这风险很大。”谭景明试图劝阻,他瞥了一眼检查室里的林晚,压低声音,“不如就那么养着,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非要……”
“她娇气的很,”顾衍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奇怪怜惜,“这不,又吓坏了。”说着,他下巴朝林晚的方向抬了抬。
“生个孩子能有什么用?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孩子能拴住女人这种事?”谭景明觉得好友的想法有些偏执。
“生了孩子,我就娶她。”顾衍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谭景明真正愣住了,上下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你真要娶她?林晚?”
“怎么,你有意见?”顾衍眼神冷冽地扫过来。
谭景明摸了摸鼻子,识趣地不再就这个话题深入。沉默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压低了些:“她好像……并不想要孩子。阿衍,要不你还是别强迫她了,她已经挺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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