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那句“明天继续”如同冰冷的判决,将陈默牢牢钉在了观察室的金属床上。二级观察区?长期监测?这冰冷的白色房间将成为他新的囚笼。愤怒和屈辱在胸中翻腾,但赵虎透过通讯器传来的那句“绝不会让你一直关在里面”,又像黑暗中的微光,让他死死攥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抗是无用的,徒增痛苦。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利用这该死的、F级的“生命感知”。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陈默在冰冷程序与屈辱测试中的煎熬循环。
* **日常的囚徒:** 束缚带只在测试时解开。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不足十平米的观察室。食物是寡淡的营养膏和水。排泄在角落的密封便桶解决。每天有固定的“放风”时间——被两个面无表情、全副武装的警卫押送到隔壁一个更小的、同样布满监控的透明隔间里,进行极其有限的活动。唯一能接触的“人”,是穿着防护服、沉默地记录数据或进行各种检查的研究员。他们像对待实验动物一样对待他,眼神里没有温度。
* **测试的折磨:** 张启明每天都会出现,带着新的“项目”。
* **感知极限测试:** 要求他隔着不同厚度的屏蔽材料(铅板、合金、特殊聚合物)感知后面放置的**生物(老鼠、兔子)或感染样本。结果证明他的感知穿透力极弱,稍厚的屏蔽就完全失效。
* **精度与干扰测试:** 同时放置多个状态不同的目标(健康、轻伤、感染初期),要求他快速分辨并描述。他的感知模糊而粗糙,只能大致区分“强”、“弱”、“混乱”、“死寂”,对细节(如具体伤势类型、感染种类)无能为力。强光、噪音、甚至研究员在他身边快速走动,都会严重干扰他的感知。
* **印记研究:** 张启明对他的手背纹路(“生命回响印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用各种光谱照射、涂抹刺激性药剂、甚至尝试用微电流刺激。纹路在陈默情绪激动或能力使用时会微微发光、发热,但刺激本身并未引发特殊反应,只带来皮肤的刺痛和不适感。这让张启明有些失望。
* **能量消耗监测:** 每次尝试主动干预(哪怕只是集中精神感知),都会伴随着剧烈的头痛、眩晕和精神萎靡。仪器清晰地显示他的脑波活动异常活跃后迅速跌入低谷,体能代谢也会加快。张启明对此嗤之以鼻:“效率低下,代价高昂,实战价值为零。”
* **F级的标签:** “F级特殊系,战略价值低”这个结论,像烙印一样打在了陈默的研究档案上。张启明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探究兴趣,逐渐变成了例行公事的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对“无用样本”的厌烦。研究部的资源显然是有限的,陈默这种“鸡肋”能力者,优先级正在下降。
就在陈默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日复一日的折磨和轻视逼疯时,一个意外打破了观察室的死寂。
这天下午,张启明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观察室里异常安静。陈默躺在冰冷的床上,闭着眼,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尝试去“感知”更远的地方。他努力延伸着那种奇异的触觉,穿过冰冷的合金墙壁……外面是走廊……然后是……
一阵压抑的、带着极度痛苦和恐惧的嘶吼声,穿透了厚厚的墙壁,隐约传了进来!
这声音……很熟悉!
陈默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是孙小海?!他还活着?但他听起来……非常痛苦!
几乎是同时,观察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不是张启明,而是两个神色匆忙的研究员。他们快速检查了一下陈默床头的仪器,确认他状态稳定(或者说毫无价值波动),然后其中一个对着通讯器急促地说:“博士!E-739状态稳定,无异常波动!可以转移!”
转移?去哪里?陈默心中警铃大作。
很快,张启明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他去3号隔离观察窗!快!”
陈默被粗暴地从床上解下来,但手腕立刻被套上了沉重的金属手铐。两个警卫一左一右夹着他,几乎是拖拽着将他带离了观察室。穿过几条同样冰冷洁白的走廊,他们来到一个类似控制室的地方。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墙(观察窗)占据了整面墙,玻璃后面是一个比陈默的观察室大得多、设备也复杂得多的隔离病房。
病房中央的病床上,束缚着一个不断挣扎、发出痛苦嘶吼的人——正是孙小海!
他的情况比陈默预想的还要糟糕百倍!
* 他肩膀那道被钢筋划破的伤口已经彻底溃烂,墨绿色的菌斑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覆盖了小半个胸膛和脖颈,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
* 他的右腿扭曲的角度更加诡异,显然是严重骨折后没有得到有效治疗,肌肉萎缩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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