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点...这些年没舍得花...攒的不多...”
赵大宝讪讪地把那一毛钱递过去。
赵振邦看着儿子手里那可怜巴巴的一毛钱,再看看儿子那有点不好意思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一时哭笑不得。
他原本堵在心口的焦躁反倒被冲散了些。
“自己留着买糖吃吧。”
他把儿子的手推回去,“钱的事,爹来想办法。”
大不了,明天一早厚着脸皮去学校找同事借点。
要是赵大宝知道他爹是这么想的,肯定拍手让老爹去找同事借,这些年光听同事找他借钱了,家里再难的时候自家老爹都舍不下那张脸去找同事借钱,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容两人再多说,护士推着母亲出了治疗室。
父子俩赶忙上前帮忙,将人推进病房安置好。
大概是麻药劲还没过,母亲陈淑贞依然睡得很沉。
后半夜,赵振邦让赵大宝先回去休息,自己留在医院守着,明天再来换自己。
赵大宝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见师傅铁腿陈蹲在路边抽着烟袋锅子。
“师傅!师傅!您还没回呐?是不是专门等我呢?”赵大宝笑嘻嘻地凑上去。
“等你奶奶个腿,没手电筒,你想让老子往沟里骑是吧?”
“哎呦喂...师傅,等我就等我呗,还拿手电筒说事。”
赵大宝脸皮厚得像城墙,“你要是想要手电筒,进去找我要不就行了。这么关心徒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我奶可还健在呢,虽然提不动刀了,但骂起人来可中气十足,要是知道你骂她......”
铁腿陈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滚蛋!老子什么时候说收你当徒弟了?你想当我徒弟,老子还不想要了。”
“老头,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天亮后你家那水缸我可不管了啊。”
“你敢!”
话一出口,铁腿陈就看见赵大宝一脸坏笑地盯着自己,得,又着了这混小子的道。
他懒得再看这糟心徒弟赵大宝,蹬上车就要走。
赵大宝怎么可能放过这免费劳动力,一个飞身跳上了后座。
对于这家伙的厚脸皮,铁腿陈表示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一个闷头骑车,一个负责打灯。
回去的路上,夜风凉凉地吹在脸上,赵大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前世今生,第一次觉得呼吸这么顺畅。
虽然只是迈出了第一步,家还是那么穷,娘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未来的路还长得很…
但是,希望已经有了,不是吗?
两人,一路无话。
快到家时,赵大宝突然开口:“师傅,您家那杆猎枪,借我使几天?”
“干啥?你小子又想作什么妖?”
“我娘身体亏得厉害,得补。我上山打点野鸡野兔,给她熬汤。”
铁腿陈沉默了一下,哼了一声:“行。有其他需要就跟师傅说……”
“知道啦,师傅。”
......
不久后就到了铁腿陈家,师傅没见着自家媳妇,看样子媳妇在自己徒弟家。
铁腿陈也没有多说什么,从库房里翻找出猎枪。
“小子,枪口别对着人。另外天亮再去山里,不然大晚上的背着枪,让巡逻队的看见,小心一枪给你崩了。”
铁腿陈递过枪叮嘱道。
接过枪的赵大宝,嘿嘿一笑:“知道了,师傅,睡个好觉,梦里别忘了想想给你这好徒儿啥拜师礼啊!”
“gun——蛋!”
铁腿陈的骂声随着一阵跑远的嬉笑声一起飘远了。
从师傅家出来,赵大宝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虽然这将军手里暂时只多了杆老旧的猎枪。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七拐八绕地钻了几个黑灯瞎火的小巷子,左右瞅瞅,确定连只野猫都没有。
“唰!”
意念一动,手里那杆沉甸甸、带着点铁锈和火药味的猎枪瞬间消失,安安稳稳地躺在了空间的茅草屋里。
‘完美!空间这玩意儿比什么隐形衣都好使!以后干点啥小买卖…咳咳,是搞活经济,简直无往不利!’
他没往家走,而是认准了方向,朝着京城外那片黑黢黢的山峦摸去。夜里空气清冷,吸进肺里带着股草木泥土味儿。
一开始还只是快走,但走着走着,他就感觉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劲儿,小腿肚子跟装了弹簧似的,忍不住小跑起来。
这一跑可就收不住了,越跑越快,两边的景物嗖嗖地往后倒退,夜风刮在脸上竟然有点疼!
‘我滴个亲娘咧!我这速度…赶上二八大杠飙车了吧?博尔特见了都得喊声大哥!这要是去参加奥运会,还不是手拿把掐…等等,下一次的奥运会好像还要几年后了?亏了亏了!’
狂奔了得有小半个钟头,他居然大气都不带多喘一口的,心跳平稳有力,腿不酸腰不疼,就跟刚热了个身似的。
“肯定是那井水的效果!”
赵大宝眼睛亮得吓人,赶紧又用意念从空间里引出一小股清甜的井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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