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条华子?
二叔看到炕桌上的香烟,眼睛一亮就要上手。
说时迟那时快,爷爷的鞋底子已经精准地呼在了二叔脸上……
顶着鞋印的二叔蹲在墙角,小叔坐在板凳上默默看着——挺好,受伤的不是自己一个人。
你不是在村委会编东西吗?怎么跑回来了?爷爷看向二叔问道。
爹,您都回来了,我为啥不能?
二叔理直气壮,再说老三和石头都回来了,我不得回来招待?
要你招待?你脸可真大!
爷爷一针见血,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最近二叔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自从媳妇搬去和婆婆同住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每天得按时去村委会学编织——不去就没饭吃;衣服得自己洗,地得自己扫;想睡个懒觉都不行,老爷子去村委会特别早,他迟到了回家照样没饭吃。
最惨的是酒也没得喝了——家里没存酒,兜里没钱,来父母这边吃饭,老娘根本不给他酒喝。
不过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在爷爷严苛的下,他的编织手艺突飞猛进。虽然没赶上第一次分红,但对后续赚钱充满信心——这可是在家门口赚城里人的钱,东西还是卖给外国人的!
想到这儿,二叔看向小叔,朝门外努努嘴:外面那辆自行车是你的吧?
赵大宝听到这话,心里暗赞:呦,二叔变聪明了啊!
小叔点点头。
切!我就知道!
二叔得意洋洋:石头上次骑回来还不让我碰,说是借的车!
二叔,我没说错啊!
赵大宝一脸无辜,确实是借的,我借的小叔的车。您当时也没问借谁的不是?
哼!搞得谁买不起似的!
二叔挺起胸膛,我马上就要出师了,以后钱还不大把大把地来?一辆自行车小意思!我现在编的那些东西,可是卖给外国人的,懂吗?以后我也进城吃香喝辣,到时候二叔给你买糖吃!
他不敢在小叔面前嘚瑟,毕竟知道老三今非昔比,来家里的那些贵客都是冲着他来的。但在赵大宝面前,他可要好好显摆显摆。
哇!二叔你好厉害!
赵大宝十分配合,那我可等着了!
嗯,安心等着吧!
对了二叔,小叔在城里上班了,你要加油啊!
看着二叔瞬间僵住的表情,小叔和赵大宝忍俊不禁。
本来赵大宝没打算说破小叔工作的事,但这消息迟早瞒不住。
而且二叔最近好不容易开始用功了——不管是被逼还是自愿,总比之前整天迷迷糊糊强,这是个好兆头。
再加上二叔刚才那副嘚瑟样,必须适当打压一下,免得他翘尾巴。
不过二叔的自我调节能力堪称一流。
他很快想通了——老三现在有那么厉害的人际关系,找人弄个城里的工作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能弄到工作不假,但一个农村人还没上多少学,肯定不是什么好岗位!我不羡慕!
他现在坐在家里就能赚城里人的钱,还是外汇!以后想进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有这手艺傍身,找个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儿,二叔下巴一扬,满脸傲娇:不就是个工作嘛!那是我现在不想去!我坐家里就能挣你们城里人的钱,跑城里受那份罪干嘛?
得,就冲二叔这厚脸皮和迷之自信,工作的事是真不用替他操心了!让他自己使能耐去吧!
你可别吹牛了!
二婶直接开怼,再吹下去房顶都要被你吹飞了!你要真有能耐,先挣个百八十块给我看看!
如今的二婶可是硬气起来了。
她发现自己支棱起来的感觉真不错!
最近只要二叔一翘尾巴或者又犯老毛病,她就直接开怼。
反正有公公婆婆撑腰,她一点都不怕,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惯着二叔了。
二叔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小声嘀咕:等着瞧……
奶奶在一旁看得直乐,悄悄对赵大宝说:看见没?你二婶以前就是太软了,现在支棱起来,这不就一物降一物了!
赵大宝见此情景,决定见好就收。
要是再告诉二叔,小叔不但在城里上班,还是在威风凛凛的保卫科,他真怕二叔那刚建立起来的小信心会瞬间崩塌,万一搞自闭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叔也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家里的一切,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家庭温馨,看着二哥也会被二婶管得服服帖帖的模样,心里反倒觉得踏实——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映照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奶奶在整理新物件,爷爷美滋滋地揣好烟酒,二叔蹲在墙角规划着他的宏伟蓝图,二婶则一脸我看你能折腾出啥花样的表情。
这个曾经因为贫困而略显沉闷的家,如今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希望的烟火气。
赵大宝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十三爷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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