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祖宅,位于天海市西郊一片占地极广的私家园林深处。往日灯火通明、透着富贵祥和的老宅,今夜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议事堂,灯火通明,却刺眼得让人心慌。
价值连城的紫檀木长桌两旁,坐满了周家的核心成员和集团高管。平日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颐指气使的人物,此刻却一个个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那条代表着周氏集团股价的、断崖式垂直下坠、最终定格在-30%熔断位置的猩红色曲线,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刺痛每个人的心。
“砰——!!!”
一个元青花茶杯被狠狠掼在地上!
主位上,周山河像一头发狂的雄狮,猛地站了起来!
“废物!一群废物!!”周山河的咆哮如雷,“几十亿!几十亿的市值!几分钟!灰飞烟灭!!”
他指向屏幕:“银行!银行在催命!股东!股东在逼宫!你们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填这个窟窿?!周家几十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们这群蠢货手里了!!”
他的目光狠狠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深深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说话啊!都哑巴了?!”周山河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几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是谁?!是谁在背后捅刀子?!五分钟!精准狙击!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这他妈是李家那个赘婿能做到的吗?!查!给我用尽一切手段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背后的人给我揪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下方一个负责情报的心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董……董事长……我们……我们动用了最高级别的权限……查了……查不到……对方的手段……太……太恐怖了……资金源头如同黑洞,技术手段完全无法追踪……仿佛……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查不到?!”周山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玉杯,狠狠砸向那个心腹!
“啊!”心腹惨叫一声,额角瞬间血流如注,却连躲都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
“废物!都是废物!!李家一个废物赘婿就把你们弄到这个地步!”周山河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的暴怒几乎要燃烧一切。他知道,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步,查,恐怕真的查不到什么了。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熟悉的商业规则的范畴!这是毁灭性的降维打击!
就在这时,议事堂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抬着一个担架冲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个人。
正是周子豪!
他脸色蜡黄如金纸,嘴唇乌紫,双眼紧闭,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微微抽搐,手腕上打着点滴,鼻孔里插着氧气管,整个人气息奄奄,哪里还有半分周家大少的嚣张气焰?完全就是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废物!
“爸……爸……”周子豪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看到主位上暴跳如雷的父亲,惊恐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如同蚊蚋般的哀鸣。
看到自己儿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周山河怒火像被浇了一桶汽油,轰然炸开!
“孽障!!”周山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几步冲到担架前,猛地一脚狠狠踹在担架上!
“哐当!”
担架剧烈摇晃,周子豪被震得翻滚下来,重重摔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氧气管都差点被扯掉。
“爸……饶命……饶命啊……”周子豪蜷缩在地上,恐惧地看着自己暴怒的父亲。
“饶命?!”周山河俯下身,一把揪住周子豪的衣领,提麻袋似的把他提了起来,声音阴寒无比:“看看你这副样子!周家的脸!被你丢尽了!周家的家业!都快被你毁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他猛地将周子豪狠狠掼在地上!周子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给我拖下去!”周山河指着地上的儿子,对着保镖咆哮,“关进祠堂暗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他给周家招来了多大的祸事!滚!!”
保镖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将还在哀嚎的周子豪重新抬上担架,飞快地拖了出去,议事堂里的众人脸色更加惨白,大气不敢出。
周山河胸膛剧烈起伏,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沉沉的夜幕。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他周山河纵横天海几十年,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儿子当众晕厥,家族几十亿资产瞬间蒸发,颜面扫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叫陈潇的男人!那个穿破鞋的乡巴佬!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般从周山河心底最深处钻了出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商业手段?已经证明无效!对方的力量,深不可测!
报警?动用官方力量?对方能在五分钟内蒸发周家几十亿而查不到任何痕迹,其背后的能量,恐怕远超想象!官方介入,很可能引火烧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