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和李山也出来打哈哈,“吃饭吃饭,这么好的菜,可不能让它冷了。”
徐宥宁知道68年的现在,穿衣少食,但没真正见过那刻,她还是抱着幻想的。
好家伙,那去腊肉碗里的筷子已经挥出残影了,特别是那个不说话,显得死气沉沉的张晓红,就没见过她筷子空过。
转而夹起一筷子野菜,微苦,但不得不承认王佳佳手艺真不错,就这么简陋的条件下,还能将之炒的这么好吃。
一顿只有巴拉碗筷的晚饭结束,外面天色也彻底黑透了。
徐宥宁没有被安排帮忙收拾洗碗,由余墨送回了自己的小院,路程差不多要走上十分钟。
路上两人相顾无言,徐宥宁也不说话,明亮的月光下,就这么静静跟在男人身后,看着他挺阔的背影,心里竟然还浮上了一丝安全感。
很快,山脚的小院就到了。
“前院门窗一定要关好,后院的门我已经拿木棍给你抵上了,不用担心。”余墨轻声说道。
徐宥宁点点头,这几天她好像习惯了某人的身影,这突然看他转身离开,还有点不习惯。
隔天,徐宥宁起了一个大早,昨天回来路过老会计家时,虽然家里还有灯亮,但终究太晚,她不好去打扰。
既然文叔将她放在心里,那她就该有所表示,认了这门亲,就要走动,而且远亲不如近邻,她这个又是亲又是邻的,总不好怠慢。
所以打算赶在老会计家去上工时,去认个门。
老会计文恒五同老妻吴翠娘一共生有四个孩子,但真正养活的只有老大文保江和在外当兵的小儿子文关。
文关本来小时候也是一副病弱的模样,那时候来了一个算命的,说他这个保字辈压了命,所以最后才改名为‘文关’。
没想真的越养越皮实。
老大文保江搭着弟弟的东风,成为了村里的拖拉机手,娶了隔壁村的覃招娣,生了三个儿子,14岁的文艾重,11岁的文艾广,还有小名为狗子的六岁文艾冲。
徐宥宁为了表示自己的看重,特意准备了重礼,一块五斤的五花腊肉,一条风干了也有十来斤的青鱼干,红糖2包,大白兔奶糖2斤,中华一条,竹叶青酒两瓶,蓝灰红绿的确良布也各裁了一块,老气的碎花棉布也剪了两块,足够全家每人做身新衣裳了。
准备好一切,才用一个大包裹全部打包好,提着去敲了老会计家的院门。
“爷,在家吗?孙女来认门啦!”
院门快速被拉开,一个打扮利索的老妇人,见到徐宥宁,就亲热的迎了上来,“哎呦,这就是奶奶的好孙女宥宁吧!”
要说吴翠娘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可能就是自己没有生个女儿,然后儿子儿媳也不争气,没给她生个孙女。
昨天老头子一回来,就说认了个孙女,还是小儿子战友的遗孤,她可是又心疼又激动。
老天爷掉馅饼了,她白捡了一个大孙女,就冲老头子那满意的语气,这孙女肯定错不了
没想到,这一大早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徐宥宁也是个自来熟,乖巧喊人,“奶奶好..”
“好好好,快进屋,奶奶给乖乖倒糖水喝。”
转头又换了一个语气,吼道,“老大,老大家,三个皮小子,还有老头子,咱家来贵客了,人呢。”
徐宥宁笑的心直抖抖,这新奶奶嗓门也太有穿透力了。
“啊,姐姐来了...”狗子窜出房门,就看到了徐宥宁,心里可激动,那些水果糖可让他在小伙伴面前长脸了。
然后紧接着出来的是一个头上包着布巾的女人,一见到她,立马就夸张的笑起来,“瞧这小模样,真俊。”
徐宥宁此时明白了一个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这嗓门和性情,跟新奶奶有的一比了。
“大伯母好。”
“都好都好,等着,伯母去给你冲蛋花。”
狗子瞬间跳起来,“妈,我也要。”
“要什么要,昨天你裤子屁股蛋又破两个洞,三天没蛋吃。”
原本徐宥宁还有些拘谨,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发自内心高兴起来。
“丫头,处在那做啥,上炕坐。”老会计进屋笑着招呼道。
徐宥宁随手将带来的东西放在角落,毫不犹豫的上了炕。
这时,屋外又走进来两个人,咋说,一黑一白,高的又黑又壮,笑起来也是傻乎乎的,矮的白皙瘦弱,一副温良模样。
“宥宁姐好。”两人齐声开口。
老会计指着两人介绍道,“高的是大弟,在县城读高中,瘦的是二弟,在读初中,小弟你已经熟了,狗子那个皮小子。”
徐宥宁笑着开口,“你们好!”
“哈哈,来,让我看看我们家小丫头。”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过来。
来人又高出了一个新高度,跟个熊一样壮实,一见到徐宥宁满意点头,“跟爹说的一样啊,真不错。”
“大伯好!”
“好...”
覃招娣对着他后腰拧了一下,“挡门口干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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