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徐宥宁感觉自己已经恍惚了,眼前这个不知道是她进的第几个山洞了,就着老旧的手电筒微光,都快出现重影了。
“到了。”空旷的通道里,老由叔也松气般打开了最后一扇石门。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显得波光粼粼。
徐宥宁没有想到,出口竟然在一片湖泊之上,一边的石头上还绑着一个木筏。
坐上木筏,驶离洞口,她才惊觉此地的鬼斧神工。
这片湖泊,有种说不出口的奇异美感,就像是一颗被蒙尘的明珠一样,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唯它静静屹立于此,孤独寂寥。
唯一的入水口仅容木筏通过,徐宥宁再次回头看向那片湖泊,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好笑,为什么要觉得一片湖泊会寂寞呢?
一侧的崖壁外,还搭着一个小小的木架岸台,木筏划过去,稳稳的靠边停了下来。
目光所及之处的半坡上皆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角楼,它们建立在两座山体之间,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见有人上岸,一个皮肤黝黑粗糙的男人走了过来。
穿着粗布麻衣和布鞋,神情凶狠,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模样。
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跟回来的两人,最后在徐宥宁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头说道,“老由,村长已经安排好了,人我就带走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老由叔摆摆手,“无事,我先回家了。”
小荷见老人走了,夸张的呼出一口气,“塔布叔,怎么是老由叔来接我们啊,我可怕他那沉默的样子了。”
没想到被叫做塔布的男人,竟然柔和了眼神,抬起粗粝的大手,在小荷的头上,用力的揉了一下。
“山神葬礼在即,村里忙,来不及去接你们,小宁还是没有逃过吗?不然你们也不会回来。”
小荷摇摇头,“没办法,我们有着阿妈一半的血脉,即使不属于村里,但诅咒却一直跟随着我们。”
塔布神色复杂,“等山神葬礼结束后,你们就离开吧!我知道你带小宁回来的原因,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了动静。
有三个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背着渔网鱼叉,正朝着他们而来。
不过只是对着塔布点点头,就径直上木筏划开了。
徐宥宁自上岸就放开了精神力,轻易就捕捉到了三人看向她们姐妹俩时,那不着痕迹的厌恶。
“走吧!”被人打断,塔布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带着两人走到了最里靠着山壁的角楼。
“这里还是你们离开时候的模样,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来打扫一下,虽然不及以前,但还是能住人的。”
小荷看着角楼,露出怀恋的神色,“如果阿妈还在就好了,她向往的世界,我们帮她去过了,真的很美好。”
塔布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徐宥宁跟着小荷上了角楼,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忽然开口问道,“是什么诅咒?”
小荷一屁股坐到吊椅上,正好面向那道狭小的入水口,突然低声哼唱起来,“鱼儿湾,鱼儿湾,阿妈背来千斤山,有了水,有了路,还有珍珠来买布...”
见此,徐宥宁就知道这个答案,现在她是不可能从小荷口中知道了,只好坐在了另一边的吊椅上。
只是这个所谓的末日游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比如精神力,以她为半圆,竟然只能探查出三四米的距离。
列车上是被迷雾阻拦无法穿透,而这里,干脆是是探查不出去,真是有意思。
中午,塔布来接她们去村长家吃饭。
这个鱼儿湾的村长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的眉间有着深刻的皱纹,表情肃然,不苟言笑。
见她们过来,双眸更是锋利黑沉,谈不上友好,但是也没有路上遇到那些人、眼里那明晃晃的厌恶。
木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只有鱼和一种不知名的野菜。
鱼肉看着像是水蒸出来的,上面还撒上了一些不过指甲片大小的蓝色小花点缀。
“这个季节的落鱼花已经开了吗?”小荷惊讶道。
村长瞟了一眼,语气竟然有几分凝重,“山神葬礼在即,可能这些花也想送山神一程吧!”
说着已经用筷子夹了一朵落鱼花连着鱼肉送进了嘴里,神情格外的享受。
小荷倒是见怪不怪,也跟着吃了起来,只不过她的眉眼却是透露出了怀恋之色。
徐宥宁见此,也不好例外,只能迟疑、试探的浅尝了一口,没想到平平无奇的鱼肉配上这鲜艳无比的落鱼花,竟然如此不平凡,让她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过吃完饭后,村长也没有多留她们,就像是一个真的只想要给小辈接风洗尘的长辈一般,毕竟算起来,也是货真价实的亲小姨了。
走在回去安静的石子小路上,小荷突然开口道,“如果阿妈没有救下阿爸,现在也是一村之长了,不过也就没有我们这几年外出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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