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国家最高级别生物医学研究中心。顶层,代号 “生命方舟” 的全封闭无菌重症监护区,是国内最顶尖的生命救治场所,专门用于应对极端复杂的重症病例。
这里的空气经过十二重过滤,纯净到近乎无菌,只有精密生命维持系统运行时发出的极低频率嗡鸣,以及营养液通过纳米管线滴落的 “嘀嗒” 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宁静。墙壁采用特殊隔音材质,将外界所有声响隔绝在外,仿佛一个与世界隔绝的生命孤岛。
傅景深躺在房间中央的悬浮医疗舱内 —— 这是最新研发的 “量子生命舱”,可模拟人体最优生存环境,舱体周围环绕着淡蓝色的能量光膜,实时监测并调节舱内的温度、湿度与氧气浓度。他周身连接着数十条泛着幽蓝光泽的纳米维生管线,管线直径仅 0.1 毫米,如同拥有生命的银色藤蔓,精准刺入他的颈动脉、股动脉及神经节点,持续注入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营养液与强效解毒剂,液体在管线内流动时,泛起细碎的光点。
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如同失去生机的蜡像;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若不是监测屏上跳动的曲线,几乎让人以为他已失去生命体征 —— 他此刻完全依靠体外循环系统和呼吸机,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活动。监测屏上,代表心脑电活动的曲线低平而缓慢,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如同风中残烛,牵动着房间内每个人的神经。
那根淬毒的骨刺造成的伤害远超物理层面:骨刺上的 “腐骨毒” 不仅破坏了他的内脏与经脉,更渗透到神经中枢,不断侵蚀他的生命本源。这种毒素是 “君主” 通过基因技术特制的,成分复杂且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现代医学现有的解毒方案几乎束手无策,只能通过药物暂时抑制毒素活性,却无法彻底清除。
医疗舱周围,站着国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 包括 3 名神经毒理学专家、2 名古武医道国手、以及 4 名基因修复领域的权威。他们穿着无菌防护服,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低声快速地交换着意见,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每个人面前的悬浮光屏上,都不断刷新着令人心惊的数据:毒素活性指数、器官功能衰竭预警、神经信号强度等,红色警告标识在屏幕上频繁闪烁,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神经毒素活性指数仍在缓步攀升,目前已达 0.87(安全值为 0.1 以下),常规解毒剂的中和效果低于预期,只能暂时压制,无法阻止毒素扩散!” 一名神经毒理学专家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声音急切,“再这样下去,最多 48 小时,患者的神经中枢就会彻底坏死!”
“肝脏、肾脏已出现急性衰竭前兆,肌酐和尿素氮指标超出正常范围 3 倍!必须立刻启动人工肝和人工肾替代系统,否则会引发多器官功能衰竭!” 另一名专家补充道,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操作,调出替代系统的启动参数,“但启动替代系统需要侵入性操作,患者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承受,还是未知数!”
“心脉能量场持续衰减,内力探测显示,患者的经脉已断裂超过 60%,无法自主循环内力!需要外部能量源强行维持心脉活性,可现有的能量导入设备风险太高,一旦能量过载,会直接击穿心脏!” 古武医道国手的声音带着无奈,他尝试用自身内力为傅景深梳理经脉,却发现毒素会顺着内力反噬,只能作罢。
治疗方案在不断被提出、通过计算机模拟、又被无情否决。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加速那本就微弱的生命之火熄灭。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到极致,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却又无力立刻改变现状。
秦屿站在观察隔离窗外,隔着高强度防弹玻璃,看着里面那个生死未卜的挚友与部下,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他曾与傅景深并肩作战数十次,从未见对方如此虚弱地躺在医疗舱内,心中既有担忧,又有自责 —— 若当时他能更快支援,或许傅景深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的眼神沉重如铁,却只能在窗外静静守候,无法进入无菌区提供任何帮助,这种无力感让他备受煎熬。
而在医疗舱旁,距离傅景深最近的位置,苏叶坐在一张特制的无菌座椅上。
她依旧穿着那身沾染着极地冰屑和暗红血渍的战斗服 —— 从北极回来后,她拒绝更换衣物,仿佛这身衣服上还残留着傅景深的气息,能给她带来一丝支撑。她的长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部分苍白得吓人的脸颊,露出的下颌线紧绷如弦,嘴唇干裂起皮,却毫无察觉。
她的双手紧紧握着傅景深冰冷无力、布满针孔的左手,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腹轻轻摩挲着傅景深的手背,仿佛在传递某种力量。她的内力早已在北极的战斗和后续的 “渡命金针” 急救中消耗殆尽,经脉空荡枯竭,每一次呼吸都传来针扎般的剧痛,身体因虚弱而微微摇晃,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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