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镇的晨雾带着未散的魔气余腥,黏在萧玉尘的月白道袍上,凝成细碎的水珠。刚出中州皇城百里,原本该是炊烟袅袅的官道旁,却只有断壁残垣在雾中若隐若现,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也透着惶惶不安。
“这青溪镇去年还是中州有名的粮镇,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楚灵儿收起灵鞭,脚尖踢到一块带着焦痕的谷仓木板,语气里满是诧异。她背后的圣灵箭囊轻轻晃动,箭羽上的灵光在阴霾中格外醒目。
云梦瑶指尖划过空间罗盘,眉头微蹙:“罗盘显示这里的灵力紊乱得奇怪,不只是魔气侵蚀的痕迹,还有人为引动的灵力波动。像是……有人在强行抽取地脉灵气。”
苏媚儿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测魔符,符纸在掌心转了两圈,淡紫色的灵光便黯淡下去:“魔气倒不算重,但有股浑浊的戾气,比魔修的气息更让人不适。”
凌寒霜按住腰间冰魄剑,目光扫过路边倾倒的牛车和散落的谷粒:“看痕迹像是近期才有变故,而且不是魔修所为——魔修只懂破坏,不会这般刻意搜刮。”
萧玉尘停下脚步,青锋剑在指尖轻轻一转,剑气劈开眼前的浓雾。前方岔路口,一座被烧毁大半的牌楼隐约可见,“青溪镇”三个鎏金大字被熏得漆黑,只剩边角还沾着些许金箔。牌楼下方,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蜷缩在墙角,见有人走近,立刻惊恐地缩成一团,如同受惊的兔子。
“老乡莫怕,我们是从皇城来的修士,并非恶人。”萧玉尘放缓语气,灵力凝成温和的光晕笼罩周身,试图驱散对方的恐惧。
角落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五人,见他们衣饰整洁、气息清正,才敢低声开口:“仙长……是来管管那王家的吗?再不管,我们青溪镇的人就要活不下去了!”
“王家?”楚灵儿凑上前,蹲在老者面前,“是哪个王家?为何敢在皇城附近作恶?”
老者刚要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脸色瞬间煞白,拉着身边的孩童就往断墙后躲。其余百姓也纷纷四散躲避,眨眼间便消失在废墟之中。萧玉尘几人对视一眼,悄然隐入牌楼阴影里,只留一丝灵力探查外界动静。
马蹄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鲁的呵斥和器物破碎的声响。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簇拥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驶来,马车上插着一面“王”字旗帜,旗角绣着半朵残缺的牡丹——那是中州勋贵旁支的标志。马车两侧的汉子手持钢刀,正驱赶着一群扛着粮袋的百姓,稍有迟缓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动作快点!王老爷还等着这批粮食酿酒呢!耽误了时辰,把你们的骨头拆了喂狗!”领头的壮汉满脸横肉,一脚踹在一个瘦弱青年的后腰上,青年抱着粮袋摔倒在地,粮食撒了一地,立刻被几名汉子围上来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青年的母亲哭喊着扑上来,却被壮汉一把推开,重重撞在石墙上,嘴角溢出鲜血。
马车窗帘被掀开,一个面色油光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语气冰冷:“不过是些贱民,打死了扔去喂狼便是,别脏了王老爷的地。”
“是,管家!”领头壮汉谄媚地应着,举起钢刀就要朝青年砍去。
“住手!”
一声清喝如同惊雷炸响,楚灵儿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壮汉面前,灵鞭“啪”地抽在钢刀上,将刀身震得脱手飞出。壮汉猝不及防,被鞭梢扫中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王家的事?”中年管家从马车上下来,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打量着楚灵儿,见她容貌娇俏却气息凌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硬气起来,“我家老爷是当今户部侍郎的表亲,奉旨督办青溪镇重建,你们敢阻挠公务,便是抗旨!”
“督办重建?”凌寒霜缓步走出阴影,冰魄剑在鞘中发出阵阵嗡鸣,“督办重建便是抢夺民粮、殴打百姓?我看你们是借重建之名,行劫掠之实!”
中年管家见突然冒出四人,尤其是萧玉尘周身隐隐散发出的威压,让他心头一紧,但想到自家老爷的背景,又强撑着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来人,把这几个闹事的拿下,送到县衙治罪!”
两侧的黑衣汉子立刻围上来,钢刀寒光闪闪,朝着五人砍来。楚灵儿灵鞭舞动,如同游蛇般缠住几名汉子的手腕,轻轻一甩便将人掀翻在地;凌寒霜身形如电,冰魄剑出鞘带起阵阵寒气,剑脊敲在汉子们的手腕上,钢刀纷纷落地,只听一片骨裂声和惨叫声。
中年管家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逃回马车,却被苏媚儿甩出的一张定身符贴在背上,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苏媚儿,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萧玉尘走到那对受伤的母子面前,指尖凝出一缕灵力注入青年体内,缓解他的伤势,又递给妇人一瓶疗伤丹药:“安心疗伤,今日之事,我等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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