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光微亮。
月葵已经起身,正细心地为秦长风穿戴梳洗。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秦长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嘴角微扬。
“来的挺早。”
“月葵,去开门吧,让她进来。”
“是,主人。”
月葵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黄瑛。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竭力掩饰着脸上的红肿和憔悴。
只是那双眼睛深处的怨毒,却怎么也藏不住。
“黄瑛左使,我家主人已经在等您了。”月葵面带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
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走了进来。
她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一壶美酒和两个酒杯。
“秦……秦公子,昨日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她强颜欢笑,将酒壶和酒杯摆在桌上。
“这是一壶北海特产的‘琼花玉露’,算是我的赔礼,还请公子笑纳。”
说着。
她主动为秦长风斟满了一杯酒,双手奉上。
“小女子敬公子一杯,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不等秦长风伸手去接。
一旁的月葵忽然开口,警惕地说道:“这酒里,不会有毒吧?”
秦长风也故作疑虑:“是啊,黄瑛左使,你该不会真要毒死我吧?”
黄瑛心中一紧,脸上却连忙堆笑。
“公子说笑了,借小女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为了证明清白。
她拿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
还特意将杯口朝下,示意滴酒不剩。
“公子请看,这酒绝无问题。”
秦长风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我想多了。这酒闻着确实香醇,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黄瑛心头暗喜,成了!
她连忙再次为秦长风斟满酒,恭敬地递了上去。
然而。
秦长风却依旧并没有接。
他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用下巴指了指酒杯,说道:“这样喝,没意思。”
黄瑛一愣:“那……公子想怎么喝?”
“喂我。”秦长风吐出两个字。
黄瑛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堂堂雨龙岛左使,何时受过这等差遣?
但一想到自己丢失的两件法宝,和接下来的计划,她只能忍!
“好。”她挤出一个笑容,双手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送到秦长风嘴边。
秦长风却头一偏,躲开了。
“用嘴喂。”
他看着黄瑛,眼神中满是戏谑。
“你!”
黄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登徒子!
昨晚的羞辱还不够,今天还想变本加厉!
“怎么?不愿意?”秦长风的语气淡了下来,“看来这赔罪,没什么诚意啊。”
“就是!”月葵在一旁帮腔:“我家主人让你用嘴喂,是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扭扭捏捏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黄瑛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荣幸?
我荣幸你奶奶个腿!
她心中把秦长风和月葵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脸上,却不得不重新堆起笑容。
“愿意,小女子当然愿意。”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
在秦长风和月葵看不到的角度,她那只握着酒壶的手,食指在壶身上极其隐蔽,快速敲击了一下。
一道微不可查的法力波动,顺着壶身传入了她手中的玉杯。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杯中的酒液含在口中。
红着脸,凑到秦长风面前,将唇贴了上去。
温热的酒液,伴随着一丝女子的幽香,渡入秦长风口中。
秦长风咂了咂嘴,一脸回味:“嗯,不错。”
“这酒经过黄瑛左使的红唇一过,味道果然更加甜美了!”
黄瑛的肺都快气炸了。
却只能强忍着恶心,脸上挤出妩媚的笑容:“既然公子觉得酒好,那……请公子再饮一杯?”
她心中冷笑,快喝!快喝!
这阴阳两仪壶的奇毒,乃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化神散”。
一旦入体,任你修为再高,也要在十个呼吸内化为一滩血水!
她正想着,秦长风会不会故技重施,再让她喂一次。
谁知这一次。
秦长风却摆了摆手,直接从她手中拿过了那杯酒。
“不用那么麻烦了。”
说罢,在黄瑛惊喜交加的目光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成了!
黄瑛心中狂喜!
她几乎已经能看到秦长风七窍流血,浑身溃烂而死的惨状了!
一、二、三……
她心中默数着。
然而,十个呼吸过去了。
二十个呼吸过去了。
秦长风依旧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
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手中的玉杯,仿佛喝下的只是一杯普通的琼浆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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