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毫不停歇,转身又扑向后座。
后座情况更糟,车门严重凹陷。他咬牙用脚猛蹬车门边缘,借着巧劲,“哐当”一声,车门终于被踹开一个缝隙!他探身进去,不顾碎玻璃划破手臂,摸索着解开后座两人的安全带。一个年轻女子小腿被压住,江河低吼一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她拖出。
最后是那个意识模糊的男人……
就在江河拖着最后一个伤员,踉跄着离开那辆死亡之车不到十米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炽热的火球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那辆奔驰!灼人的气浪夹杂着金属碎片和玻璃渣,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江河下意识地将伤员扑倒在身下,后背被热浪灼得生疼。巨大的冲击波让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心脏狂跳不止!
回头望去,刚才还只是冒烟的奔驰车,此刻已化作一团剧烈燃烧、噼啪作响的巨大火球,浓烟滚滚,直冲天际!热浪扭曲了空气,映照着每个人惨白而惊骇的脸。
“老天……”丁秋红捂着嘴,声音发颤。李卫东等人也是一脸后怕。
江河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烟灰,看着地上惊魂未定、或昏迷或呻吟的四人,又望向那熊熊烈焰,眼神复杂。他扶起最后救出的那个男人,对方嘴唇哆嗦着,用粤语夹杂着英语含糊不清地道谢。
烈火炼真金,危难显担当。这猝不及防的生死时速,比任何精心准备的PPT都更直白地映照出人性的底色。
江河沉默地点点头,望向远处中环林立的摩天大楼,那里是嘉良的方向。他深吸一口带着焦糊味的空气。
刺耳的警笛划破香港傍晚的天空,红蓝光芒交替闪烁。江河要配合警察做笔录。
“丁县长,”江河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很清晰,“我这模样实在见不了客。警察和救护车都处理好了,我留这儿善后,你们直接去嘉良吧!正事要紧!”他看着自己一身狼藉,眉头紧锁。
丁秋红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衣襟和油污的裤腿,又瞥了一眼腕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好。”她果断点头,声音沉稳,“注意安全,处理完立刻联系。”随即眼神示意其他几个人:“我们走。”
两辆出租车重新启动。
与丁秋红同车的副县长李卫东,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对着身旁的空气低声抱怨:“年轻人,太冲动!轻重缓急都拎不清,管那些闲事,平白耽误大家功夫……”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足够让丁秋红听见。
丁秋红端坐着,目光直视前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并未接话。
前座的司机却通过后视镜,鄙夷地扫了一眼江河所在的方向,用粤语清晰地啐了一句:“痴线!” (白痴/神经病!)
——善举未必有掌声,有时反招冷眼与不解。
警察详细了解了车祸情况,又登记了江河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
当江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带着一身难以洗脱的烟火与血腥气,终于赶到团队下榻的酒店时,已是华灯初上。套房客厅里气氛压抑。丁秋红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璀璨的维多利亚港,背影显得有些凝重。李卫东和另外两位干部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只有新来的秘书闹梦,看到江河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悄悄挪到他身边。
“江书记……”陈梦梦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愤懑,“我们去了嘉良……那地方,真气派!独占中环一座顶级写字楼的整整三层,全落地玻璃幕墙,俯瞰维港!前台后面那堵墙,挂满了他们投资的全球知名企业LOGO,金光闪闪……前台小姐客气是客气,可那眼神,客气得让人发冷。我们报了身份,等了快一个小时……”她顿了顿,语气更低了,“最后来个什么助理,轻飘飘一句‘苏总临时有紧急事务,今天没时间了’,连句‘抱歉’或者‘改期’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江河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怎么会这样?他们主动提出来考察安南,意向书都发过来了,热情得很!这‘乙方’到他们地头了,这‘甲方’的架子倒先端起来了?” 难道这里的人也是商海沉浮,热情与冷脸,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哼!‘怎么会这样’?” 李卫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拔高,矛头直指江河,“江书记!你还有脸问‘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一个团队!代表的是安南的形象!你倒好,半路逞英雄,未经请示擅自行动!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香港!国际大都市!你知道因为你耽误了大家多长时间吗?”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江河一身狼狈:衬衫浸染着暗红的血渍和乌黑的油污,袖口被玻璃划破,手臂上还带着擦伤。他掏出手机,屏幕上也沾着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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