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祠堂旧址旁那骤然炸开的排水口,如同一道丧钟,狠狠敲在所有人心头!冲天而起的墨黑煞气混合着腥臭污水,仿佛一道狰狞的伤疤,撕裂了夜空!那隐现的扭曲水影发出的暴戾咆哮,更是让在场每一个人灵魂颤抖**!
“快跑!回屋!封死门窗!”七老声嘶力竭地咆哮,浑浊的老眼因为极度惊惧而布满血丝!他挥舞着旱烟杆,如同驱赶羊群般,将那些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发软的青壮往钱寡婆小屋的方向驱赶**。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哭喊声、惊叫声、踉跄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再也顾不得什么队形工具,所有人都拼命地向着那唯一亮着微弱灯火的小屋狂奔**!
林宵搀扶着虚弱不堪的苏晚晴,背着依旧昏迷的阿牛,夹在人群中艰难前行。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喷涌的煞气和隐约可见的恐怖水影,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那东西……果然被彻底激怒了**!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脚下的大地,开始传来一阵阵密集的、仿佛无数指甲在抓挠木板和泥土的‘窸窸窣窣’声!那声音来自地底深处,来自四面八方!仿佛整个村子地下的管网都活了过来,正有无数污秽之物在其中疯狂窜动**!
“它在调动地脉煞气!要引动整个地下网络!”苏晚晴靠在林宵肩上,声音虚弱却带着巨大的惊骇。“快!再快一点**!”
众人连滚带爬地冲回钱寡婆的小屋。七老和几个胆大的汉子立刻用早就准备好的厚重木板、石块和浸过黑狗血的粗麻绳,死死地封堵住门窗!钱寡婆则颤巍巍地在门楣、窗棂上飞快地贴上一张张颜色发暗的古老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小屋瞬间被封得如同一个坚固的堡垒。但屋内的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二十几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和屋外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诡异抓挠声**!
“嗬……嗬……” 角落里,阿牛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胸口的邪印幽光剧烈闪烁,仿佛与外界的煞气产生了强烈共鸣!苏晚晴强撑着在他身边布下一个简易的隔绝阵法,才勉强让他平静下来**。
时间在极度恐惧中缓慢流逝**。
屋外的抓挠声、嘶嚎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似乎渐渐平息了下去。夜色重新恢复了一种死寂**。
有人稍稍松了口气,以为那邪物暂时退去了**。
然而——
“咚!咚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仿佛重锤敲击巨石的巨响,猛地从屋外某个方向传来!声音极具穿透力,震得小屋的墙壁都微微颤抖**!
“是村东头!那个最大的废弃井口!”一个耳朵尖的汉子脸色煞白地喊道。“我们用磨盘和三袋断煞粉封死的那个**!”
他话音未落**——
“砰!砰砰砰!!!”
更多的撞击声,从不同方向接连响起!村南的排水渠、祠堂旁的炸裂口、甚至是靠近黑水潭方向的几个小渗坑……所有他们今晚费力封堵的出口,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猛烈的、疯狂的撞击**!
那声音不似活物的撞击,更像是某种无形的、蕴含着滔天怨气的巨大力量,在不断地冲击着封印**!
“它没走!它在攻击所有封堵点!”七老握着烟杆的手青筋暴起,声音沙哑。“想把我们封死的路再撞开**!”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如果让那东西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稳住!”钱寡婆猛地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封印是用断煞粉和桃木钉加固过的,没那么容易破!只要我们守住心神,不让恐慌助长它的气焰,它就未必能得逞**!”
她的话像是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大家紧紧靠在一起,屏息凝神,努力抵抗着那一声声撞击带来的心理压力**。
撞击声持续了很久,时强时弱,仿佛那地下的存在在不断积蓄力量,寻找着封印的薄弱点**。
深夜,子时将至。这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
突然,村口方向,一处白天被封堵的、相对较小的暗沟口处,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仿佛湿泥被强行挤压渗透的‘噗嗤’声!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浓烈的腥臭气味,如同实质般,透过门缝窗隙,猛地钻进了小屋**!
那气味……像是无数死鱼腐烂、混合着淤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气,直冲脑门!几个体质稍弱的人当场就弯腰呕吐起来**!
“不好!”钱寡婆脸色剧变,猛地扑到窗边,透过木板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远处那暗沟口,他们白天用泥土石块和断煞粉封堵得严严实实的地方,此刻,封堵的泥土竟然在慢慢地变湿、变黑!一股粘稠的、漆黑如墨的液体,正从封泥的缝隙中一点点渗透出来!沿着墙壁缓缓流淌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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