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的敲门声和那声“炎烈”的自报家门,让韦毅和梁青钰瞬间警惕起来。炎烈,碧波星拍卖会上有过冲突,后又因韦毅出手相助而缓和关系的炎鼎宗弟子,他竟然出现在了流火界赤焰城,而且如此精准地找上门来?
韦毅与梁青钰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间已达成默契。韦毅悄然移至门侧,神识如细丝般探出,仔细感应门外情况。门外仅有炎烈一人,气息确为金丹初期,带着一丝急切与恭敬,并无埋伏的迹象。梁青钰则悄然将小星辰护在身后,紫霄真气暗运,随时准备应变。
“吱呀——”
院门被韦毅以内劲轻轻拉开一道缝隙。他易容后的普通面容上古井无波,目光平静地看着门外那名身着赤红炎鼎宗服饰、面容因急切而微微泛红的青年,正是炎烈。
“阁下找错人了吧?此地并无什么引动异象的前辈。”韦毅声音沙哑,带着散修惯有的戒备。
炎烈见到韦毅,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是这般模样,但随即目光扫过院内,感受到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极其精纯的星辰余韵,以及梁青钰那虽刻意收敛却依旧不凡的气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连忙拱手,态度愈发恭敬:“前辈不必隐瞒。晚辈虽眼拙,但方才火山星辰光柱冲天,其本源气息与城中此地隐隐呼应,晚辈奉命追查异象源头,绝不会错。况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碧波星一别,前辈风姿,晚辈记忆犹新。”
此言一出,韦毅便知对方已认出他们,再隐瞒已无意义。他眼神微凝,沉声道:“进来说话。”侧身让开通道。
炎烈快步入院,反手将门关好,随即布下一道隔音禁制,这才转身,对着韦毅和梁青钰深深一揖:“晚辈炎烈,拜见韦前辈,梁前辈!碧波星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韦毅散去易容术,恢复本来面貌,淡淡道:“不必多礼。你如何在此?又怎知是我二人?”
炎烈直起身,恭敬答道:“回前辈,晚辈本是奉宗门之命,前来流火界与炎鼎宗分支洽谈一批稀缺火玉的交易。今日正在城中,突见火山异象,那星辰光柱的气息纯粹浩瀚,绝非流火界功法所能及,晚辈便联想到了前辈。尤其是……”他看了一眼梁青钰怀中小星辰,眼中带着惊叹,“感受到一丝与这位小公子同源的气息,故大胆猜测,冒昧前来。”
他顿了顿,神色转为凝重:“前辈,您二位如今处境恐怕极为危险!方才火山异动,已惊动全城。怒涛殿、幽冥道的人正在四处搜查,城主府也已下令封城严查。他们认定异象与‘外来重宝’或‘奸细’有关,誓要找出源头!晚辈赶来时,已见多处盘查哨卡。”
韦毅与梁青钰心中凛然,对方反应果然迅速。
“炎鼎宗对此事是何态度?”韦毅直接问道。
炎烈正色道:“这正是晚辈来此的目的。我炎鼎宗宗主有令,若真是前辈引动异象,务必请前辈移驾宗内暂避!宗主言道,前辈于碧波星有恩于本宗弟子,我炎鼎宗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再者……”他声音压得更低,“宗主似乎对那‘堕星者’之事亦有所察觉,对流火界近日暗流涌动深感忧虑,欲与前辈这等高人共商对策。”
韦毅目光锐利,直视炎烈:“哦?贵宗主消息倒是灵通。只是,我等身份敏感,贸然前往贵宗,岂非引火烧身?”
炎烈坦然道:“前辈明鉴。正因身份敏感,留在城中才是险境。我炎鼎宗在流火界扎根千年,虽不敢说能与怒涛殿、城主府正面抗衡,但庇护一二贵客的底蕴还是有的。宗内设有上古流传的‘九鼎焚天大阵’,便是元婴后期修士也难以轻易攻破。而且,宗主似乎对前辈所引动的星辰之力……极为重视,或许关乎宗门某项古老传承。”
最后一句,让韦毅心中一动。炎鼎宗以炼器炼丹闻名,其传承或许真与上古星辰有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梁青钰此时开口道:“炎小友,非是我等多疑,只是历经变故,不得不谨慎。贵宗好意,我们心领。但如何能保证,我们随你离去,不是自投罗网?”
炎烈似乎早有准备,取出一枚赤红如玉、刻有鼎炉纹路的令牌,双手奉上:“此乃宗主亲赐‘赤炎令’,见令如见宗主。晚辈可在此立下心魔大誓,若有害前辈之心,必遭心火反噬,形神俱灭!”说罢,他毫不犹豫地逼出一滴精血,点在令牌之上,发下重誓。令牌红光一闪,誓言成立。
心魔大誓对修士约束力极强,炎烈此举,诚意十足。
韦毅与梁青钰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下形势,留在城中确如瓮中之鳖,炎鼎宗或许是唯一可行的去处。虽有风险,但比四面楚歌强。而且,或许真能从中得到关于堕星者、乃至返回东域的线索。
“好。”韦毅终于点头,“我们便信你一次。何时动身?”
炎烈大喜:“事不宜迟!城主府和怒涛殿的搜查很快会波及此地。宗内已安排好了隐秘路线,我们即刻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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