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比前几日更烈了,卷着沙砾打在铠甲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远古战场的亡魂在低语。
唐宇穿着明黄色的龙纹铠甲,肩甲上的鎏金纹路被朝阳镀上一层冷光,衬得他原本俊朗的眉眼多了几分帝王的凛冽。
化妆师最后帮他调整了头盔的系带,指尖触到他脖颈时,忍不住小声赞叹:“唐老师,您这气场,站在那不用说话,就像真的朱瞻基陛下亲临了。”
唐宇笑了笑,抬手按了按头盔上的红缨,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演武场——几百名群演穿着厚重的明军铠甲,牵着战马整齐列队,长矛如林,旌旗猎猎。
“大明”二字的军旗在风里舒展,每一次飘动都像是在叩击人心。
张黎导演拿着扩音喇叭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透过风传得很远:“各部门注意!
第五次远征漠北,朱棣驾崩后,朱瞻基秘不发丧潜回京城的戏份已经收尾,今天拍的是朱瞻基登基后。
第一次御驾亲征的重头戏——阵前誓师,然后是主力决战!
唐宇,你的情绪要顶上去,从帝王的威严,到对将士的共情,再到冲锋时的决绝,层次一定要分明!”
“明白,张导!”唐宇高声应道,转身走向战马。
那匹白马是他这几日特意磨合的“伙伴”,名叫“踏雪”,通身雪白,唯有四蹄带点墨色,性子沉稳却不失烈性。
他走到踏雪面前,指尖轻轻抚过它的鬃毛,像是早已熟稔的老友,踏雪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
“各就各位!灯光、摄影准备!3、2、1,开始!”
随着场记板清脆的声响,唐宇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滞涩。
他双手握住缰绳,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扫过下方的将士,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风卷着他的龙袍下摆,与身后的军旗相映,画面里满是“天子守国门”的壮阔。
“将士们!”唐宇的声音传遍全场,没有刻意拔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漠北蛮夷,屡犯我大明边境,杀我百姓,毁我家园!
今日,朕御驾亲征,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大明的土地,一寸都不能丢!我大明的将士,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模拟着敌军的阵营,隐约能看到黑色的旗帜在晃动:“明军威武!”
话音落下的瞬间,几百名群演齐声高喊,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唐宇眼底闪过一丝灼热,再次振臂高呼,声音里多了几分激昂:“明军威武!”
这一次,将士们的呐喊更加响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从喉咙里迸发出来:“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吹得唐宇的头盔红缨猎猎作响,他看着下方一张张带着坚毅的脸庞,仿佛真的置身于六百年前的漠北战场,身后是大明的山河,身前是忠诚的将士。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滚烫的热血:“将士们!我们在大明的军旗下,在日月山河的照耀下,今日,将与敌军主力决一死战!”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从太宗皇帝起,历经五次北征,三代将士的英雄血,都洒在了这里!
他们用生命守住了大明的边境,守住了我们的家园!
此刻,他们就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们在等我们的捷报,在等我们告诉他们,大明的江山,我们守得住!”
说到这里,唐宇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对面的敌军,握着弯刀,揣着野心!
他们做梦都想把我们的尸骨埋进他们的牧场,想摧毁我们的房屋,想践踏我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一百年前,他们就是这样干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现在,他们又来了,又想把当年的苦难,再强加给我们的百姓!”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管你们怕不怕!今天,我们没得选!
一旦退后,我们的老祖宗会在地底下抱头痛哭,因为他们的不孝儿孙,因为胆怯,沦丧了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
一旦退后,你们的妻儿老小,会沦为敌军的奴隶,终生受辱,受尽苦楚!”
“我知道,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会有很多人死去。或许是你,或许是我。”
唐宇的声音渐渐柔和了几分,却多了几分悲壮的决绝,“朕的最后一道旨意——如若你们看到朕落下马来,不要哀悼,不要停止冲锋!
紧紧跟随军旗,握紧长矛,挥舞刀剑,誓死方休!”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高高举过头顶: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杀!杀!杀!”
将士们的呐喊声冲破云霄,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
唐宇收起佩剑,双手握紧长矛,轻轻夹了夹马腹,踏雪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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