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贴贴抱抱，为统一加速 第209章 丞相府密谈

燕丹离开章台宫，并未乘车，而是屏退随从，独自一人，步履匆匆地行走在咸阳宫通往宫外的复道上。

清晨的寒风凛冽，吹拂着他被嬴政亲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却吹不散他心头那团乱麻般的焦虑与冰冷。

他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雍城、关于赵姬、关于那个婴孩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他无法从嬴政那里得到——至少，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他不能，也不敢。

更何况，嬴政已经隐晦的调查过那个孩子，人证，物证，怎么看都没有问题，倒是他，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质疑太后，怎么看他才像是有问题的存在。

那个关于“秘密”的试探性提问，已经让他看到了嬴政眼中的困惑与沉重，他不能再将这份无凭无据的猜疑，化作利剑，去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跟信任。

那么，放眼整个秦国，还有谁有能力、有渠道，去暗中调查一件可能涉及太后，且被精心掩盖的宫闱秘辛？

还有谁，其势力盘根错节，足以渗透到山东六国，探查可能的幕后黑手？

答案，似乎只剩下一个——权倾朝野、门客三千、与六国权贵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丞相，吕不韦。

这个选择，充满了风险与讽刺。

吕不韦是嬴政亲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是他们需要警惕和对抗的对手。

然而，此刻，燕丹却要主动踏入丞相府，去寻求这位“对手”的帮助。

但燕丹别无选择。

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已经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再自欺欺人地“静观其变”，他必须做点什么。

来到气势恢宏的丞相府门前，通报姓名后，门房显然对安秦君的突然到访感到十分意外，不敢怠慢，连忙入内禀报。

不多时，燕丹被引至一处僻静的书房。

吕不韦正坐在书案后，手持一卷竹简，似乎正在批阅公文。

见到燕丹进来，他放下竹简，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起身相迎：“安秦君大驾光临，真是稀客。请坐。”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熏香袅袅，气氛却透着一种微妙的紧绷。

燕丹没有绕圈子，在客席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吕相，丹今日冒昧来访，是有一事相求。”

吕不韦眼中精光一闪，抚须笑道：“哦？安秦君深得大王信重，有何事需要劳动老夫？但说无妨。”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审视的意味。

燕丹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平稳，却字字清晰：“丹希望，能请吕相帮忙，暗中调查一件事。”

“调查？”吕不韦挑眉，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何事如此重要，竟让安秦君不去求助大王，反而要来寻老夫？如今这大秦，可是大王的天下。有什么事，是大王查不了，而老夫能查的？”

这话带着明显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意在点明燕丹与嬴政的亲密关系，以及他吕不韦如今“退居二线”的尴尬位置。

燕丹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反应。

他端起侍从奉上的热茶，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仿佛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积蓄勇气。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坦诚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挣扎：

“正因为此事与大王有关，甚至……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所以，我才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再次去烦扰他。”

他看向吕不韦，眼神锐利：“无端的猜忌，尤其是针对……亲近之人的猜忌，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捕风捉影，而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

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甚至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

吕不韦闻言，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燕丹给出的理由，竟是这个。

不是为了争权，不是为了陷害，而是…为了维护与嬴政的感情？

这理由，听起来荒谬，却又奇异地符合他对燕丹此人一部分的认知。

他沉吟片刻，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郑重了些：“安秦君此言……倒让老夫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何等棘手之事，竟让安秦君如此为难？不妨直言。”

燕丹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吕不韦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猜测：

“我怀疑……太后赵姬，在雍城蕲年宫……行为不端，与人私通。”

“噗——！”

饶是吕不韦这等见惯大风大浪、城府极深的人物，乍闻此言，也惊得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指着燕丹，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

“燕丹！你……你可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污蔑太后清誉，此乃诛族大罪！你……你疯了不成？！”

太后私通？！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骇人听闻！吕不韦的第一反应是燕丹失心疯了，或者……是嬴政授意他来试探自己？可看燕丹那副神色，又不似作伪。

燕丹对吕不韦的剧烈反应毫不意外。

他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继续说道：“吕相不必惊慌。我自然知道此事干系多大。正因如此，我才更需要确凿的证据，而不是凭空虚测。”

他迎着吕不韦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道：“年关祭祖，大王与我在雍城觐见太后时，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声称是收养的弃婴。当时，大王已派人查过，所有证据，人证物证，皆指向太后所言不虚。”

“但是，”燕丹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乍现，“我就是怀疑！一个收养的孩子，交给乳母、侍女照料便是，何以需要太后亲自带在身边，流露出那般……异样的亲昵？吕相久经世事，当知人之常情。这，不合常理！”

吕不韦好不容易顺过气，用绢帕擦拭着胡须和衣襟上的水渍，脸色依旧惊魂未定。

他盯着燕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就…就凭这个？你就怀疑太后……安秦君，你可知你这猜测有多么荒谬？万一查无实据，你可知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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