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累得够呛,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才懒得再折腾回酒店陪那个老男人。
等明天早上再给沈霆骁发个消息,说谢砚辞昨晚吐了好几次,自己照顾了他一整晚,没来得及回去,再撒个娇,卖个萌,沈霆骁肯定会原谅他的。
毕竟,自己也最吃这一套了。
张天昊走出酒店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
谢砚辞坐在驾驶座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质卫衣,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看到他出来,立刻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老公,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打了好几遍才接。”
“没事 就是应酬拖得久了点,老板抓着我不放,一直在谈下个季度的项目细节,手机静音了,没敢接。”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累死了。”
谢砚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心疼得不行:“老公辛苦了,快上车,我给你炖了汤,回家热一热就能喝。”
张天昊点点头,坐进了副驾驶。
谢砚辞也坐了进来,发动车子,平稳地驶离了酒店。
车子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谢砚辞时不时地侧头看一眼张天昊,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可张天昊看着这双眼睛,却只觉得无趣。
他甚至不用睁眼,就能想象出谢砚辞此刻那副深情款款、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模样。
两年了。
这张脸,这种眼神。
最初或许还能带来些许新鲜感和被仰视的愉悦,如今早已味同嚼蜡。
真是有够厌烦的了。
他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谢砚辞果然不再说话,只是轻轻调低了音乐的音量,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谢砚辞从一开始就是他身边众多追求者中最为执着、也最不懂得保持距离的一个。
靠着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近乎没有底线的迁就,才终于转正。
男人的劣根性大概就是这样。
渴望家里有一个温柔贤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永远以自己为中心的伴侣。
同时又渴望外面有能带来刺激、利益或是征服感的、不吵不闹不作妖的情人。
一旦得到了,家里那位便迅速失去了所有吸引力,变得如同衣服上的一粒剩饭黏子,碍眼,却又暂时懒得清理。
得到了,也就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张天昊有时会恶劣地想,如果谢砚辞能像沈霆骁那样,拥有令人侧目的财富和翻云覆雨的权力。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他或许还会勉强维持一点表面的热情,多花些心思敷衍。
可惜,没有如果。
谢砚辞除了这副还算帅气的皮囊和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一无所有。
而真心,在张天昊的眼里,是最廉价易得的东西。
尤其是谢砚辞这种,给得太过轻易,显得毫不金贵。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
谢砚辞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天昊下来:
“慢点老公,小心台阶,晚上有点凉,我给你拿了外套。”
他说着,从后座拿过一件黑色的羊绒外套,披在张天昊身上。
张天昊点点头,任由谢砚辞扶着他走进公寓楼。
电梯里,谢砚辞看着张天昊疲惫的脸色,忍不住问道:“天昊,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喝酒了?”
废话,和那个老男人在一块来。
都逆他的审美了忍着恶心了。
自己脸色能好才怪。
张天昊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他不想跟谢砚辞多说,尤其是关于沈霆骁的事,多一句都嫌麻烦。
自然也不想履行男朋友之间的夜晚义务。
开玩笑,现在自己的身体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资源。
力气都是要留在有价值的人身上。
谢砚辞也不年轻了。
他配自己好好对待吗。
回到家,谢砚辞立刻去厨房热汤,张天昊则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沈霆骁发了条消息:
【沈总,我到家了。谢砚辞确实不舒服,吐了好几次,看着挺难受的。我先照顾他睡下,等他睡了,我再跟您说晚安哦。(小猫可怜.jpg)】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扔到一边。
哼着歌,洗干净自己,里里外外。
衣服就随手扔在洗衣篓里面。
他完全不怕谢砚辞发现会怎么样。
他脑子里面现在全都是其他男人。
其他有钱有势的男人。
他能想象到沈霆骁看到这条消息时的样子,肯定会很心疼他,说不定还会发一大段关心的话
而沈霆骁此刻确实如张天昊所料,正拿着手机,反复看着那条消息,眼底满是心疼。
他甚至忘了自己片刻前那点可笑的道德感。
只觉得那个年轻漂亮的人儿实在是太过辛苦,既要应付难缠的伴侣,还要惦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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